木橋的沈厚言和年淨雪,在彼此眼中讀到相同的心意,會心一笑,手兒握得更緊。
淡淡的白雲從樹梢悄悄地馳過,倏忽,一陣風迎面襲來,淨雪下意識地拉一拉針織外套,薄冷的冬呵!
沈厚言脫下身上的夾克,披在淨雪肩上。
走在前方的魚娣,回首剛好瞧見,馬上抗議道:“Ricky,我也會冷,而且我穿短袖上衣,更需要你的外套。”她習慣叫沈厚言的英文名字。
你想的美!淨雪索性把手臂套進袖子裡,讓男性夾克的溫暖包覆住自己。
沈厚言朝魚娣微微;一笑。“Wendy,吃得苦中苦,才能成為外景主持人喔!外景節目可沒有天天吃大餐、住飯店的好康事,反而常得跋山涉水、露宿郊外,曬太陽、吹冷風、蚊蟲咬都是小事,你自然該好好磨練一下啊!”
“成名是要付出代價的!”白晨洋在一旁吟哦。
“我才不怕吃苦。”魚娣大聲反駁。“Ricky,你忘了嗎?我們曾一起在澳洲的農場打工,什麼樣的粗重工作我不搶著跟男人一起做?你該知道我的,我不是溫室裡的花,我不畏懼任何挑戰。”
“當然,我知道你很堅強,不畏懼人生的挑戰。”沈厚言好整以暇的說:“所以,Wendy,站在朋友的立場,我完全不需要擔心你。相反的,站在男人的立場,我當然要小心呵護我嬌弱如花的女朋友,萬一她感冒了,我會心疼的。”他伸臂溫柔的摟住淨雪,而依偎在他懷中的嬌人兒,宛如一株雪白高雅的百合。
真的有女人柔得似水、美得像花、清靈得如一首詩?
魚娣在美國沒見過這種女孩,這也是為什麼沈厚言的雙眸可以如此溫柔多情的原因嗎?在澳洲的農場認識、相戀的那段時間,沈厚言是很酷、很剛強的,不曾因為她是女人,甚至變成他的女友而溫柔相待,該做的工作一樣也少不了。
當然,她也是贊成男女平等,女人不要求特權才能跟男人爭平權,她是這樣被教育長大的,也奉行不渝。
可是,為什麼沈厚言不曾以溫柔多情的眼眸與她對望一次?
難道只有外表嬌滴滴的女人才能得到男人的傾心溫柔?
“Ricky,沒想到你是這樣膚淺的男人!”魚娣不平的衝口而出。
沈厚言聽得沒頭沒腦的。“你在說什麼?我喜歡呵護我心愛的女人,這也叫膚淺嗎?好,等哪天你遇到你真心愛的男人,對他好得不得了,換我笑你膚淺。”
“我是說你以貌取人!”
“誰不是以貌取人?外表看順眼了才進一步交往。”
“你……”魚娣被反駁得啞口無言,一時又說不出內心真正的意思。
淨雪不禁笑開了臉。“阿言,Wendy說的‘以貌取人'應該解讀為以特色取人。她笑你看我外型柔弱便心生呵護,其實是有待商榷的,因為外表柔弱的人不一定不堅強,而外表堅強的人也有可能是內心脆弱。”
魚娣不置可否的哼了哼。“差不多是這意思。”
“女人的弦外之音,只有女人聽得懂,是吧?”一記輕笑之後,沈厚言認真地說:“不過,淨雪,你的‘堅強'卻令我心疼,希望你不要太堅強,可以放心的依賴我。”
淨雪臉頰一燙。“嗯。”她好喜歡他大大方方的說喜歡她、心疼她,那令她安心,有種甜甜的受寵感。
魚娣心一突,殺風景的說:“為什麼堅強反而令你心疼?我最堅強了,你幹嘛不心疼我?別以為咬文嚼字我聽不懂。”
沈厚言意味深長的說:“承受著不該承受的委屈和壓力,還能笑著面對,才算令人心疼的堅強。而Wendy你只是依照你自己的慾望、野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實踐你的人生藍圖,你很堅強,令人佩服的堅強。”
魚娣實在看不出年淨雪像是承受過委屈和壓力的人,不以為沈厚言說的是她。“RickY,你變圓滑了,不像以前那樣直來直往、尖銳敢言。”
“這算是褒是貶呢?”
沈厚言不想再深入討論,牽著淨雪的手往前漫步,繼續森呼吸。
曾在美國留學多年的白家姐弟,纏著魚娣聊起在美求學的趣事與見聞,好心的給那對愛情鳥一點獨處的時間。
清風過處,樹葉沙沙作響,幻成一種詩意的美境。
“聽晨洋哥說,你以前每次回臺灣,都喜歡找個農場或度假村住幾天,為什麼?”淨雪緩緩漫步,幽幽說著。
“因為沒急著想做的事,住農場或度假村真的比單純住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