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能看他這副滿身紅點又有血痕的模樣了。而且,表弟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出口成章,身上帶著一股濃濃的書卷氣,讓人看了就悅目賞心。
齊公子呢,卻是醫者,醫術頗高,但明顯沒有讀過太多書。他是和藹的,不管對誰都帶著微笑,和表弟的目無下塵完全不同。
他愛著表弟,可表弟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來,他發瘋一般的尋找著表弟的替身,齊光還是他遇見的和表弟長得最相像的一個人……
凌恆掙扎著起來:“齊公子呢?”
“齊公子一大早便去了後山。”
“後山?還有其他人嗎?他可有說去那裡做什麼?”
下人越發縮了縮:“還有劉公子和春蘭,他們說,說,要去後山放驢……”
放,放驢?凌恆嘴角抽了抽。想到自家清雅雋永的表弟站在一頭小毛驢身邊的模樣,不由得滿頭黑線:這一定是那個黃皮矮子想出的招,他不能看到表弟的形象遭到破壞,他一定要去阻撓!
“有錢人家真好,整座山都是自己的。”劉蘇舒服的靠在阿毛身上,手裡拈著一顆青綠的果子,“可惜現在是秋天,不然這種野果可甜了呢。”
“這個能吃嗎?”春蘭趴在一旁的草地上,好奇的問。
“當然能了,小時候我經常去摘呢。”
“還好意思說。老是滿山跑,害得我每次都到處找你。”齊光揉揉她的頭頂,“那個時候你多可愛,一口一個師兄師兄的,人家欺負你也找師兄做主。再看看現在,兇巴巴的。”
“啊,我就是兇巴巴的,你去找那個凌北都啊,他對你一片痴心。”
“難道小蘇是吃醋了嗎?”
不要臉!劉蘇呸了一句,轉身抱住阿毛的脖子:“阿毛啊,男人都靠不住,不是臉皮厚就是花心,我們兩個浪跡天涯去吧!”
阿毛懶洋洋的動了動耳朵,理都不理她。春蘭卻湊了過來:“公子公子,我很靠得住的,公子帶上我吧。”
“你給我滾。”齊光拎著他的衣服,優雅的將他丟了出去。
凌恆坐著轎子到了後山的時候,正看到這一幕。三個人打打鬧鬧的頗為熱鬧,而齊光看向劉蘇的神情,彷彿在他心頭狠狠的刺了一刀。
這幾天,齊光給他治病的時候,一直是掛著和煦的微笑的,讓人如沐春風,可那種笑,根本就不是發自內心的,更多的像是一個面具。而跟這個矮個子小子在一起,他的臉瞬間生動了起來,無比的鮮活。
——齊公子是真的喜歡這個臭小子的,或許比他喜歡錶弟還要多。
這可不行。
凌恆從小便是眾人捧著長大的,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一世,他唯一的失敗便是表弟。他相貌俊美又家產萬貫,不管什麼樣的男人都逃不脫他的手心,偏偏表弟不一樣。表弟對他從來都是不假顏色的,不管他如何討好如何低聲下氣,表弟偏偏不屑一顧。
表弟的身體一直不好,所以年紀輕輕便臥病在床。就算是病中的表弟也有一種令人心折的美,凌恆每天去探望,卻依舊得不到表弟的一點點好感。
最後,表弟的死成了凌恆心中永遠的紅玫瑰和白月光,他一頭扎進集郵這個愛好不可自拔,可沒有一個人能像表弟那樣打動他。
春蘭和斯柳是齊光之前他見過的和表弟最相像的男子,可都讓他迅速的厭煩。這兩個人都太溫順了,毫無趣味。如果是表弟的話,定然不會因為他幾句好話幾份禮物就迅速的脫衣上床的,真是糟蹋了那張臉。
不過,面前的齊光卻是挑起了他的興趣。凌恆眯起眼:那個矮個子的小子是個大麻煩,殺是不可以的,不然齊公子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最好的方法,是讓齊公子自己對那小子死心,到時候,自己再趁虛而入,自然會得償所願。
想了許久,凌恆揮手讓底下人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拍了拍轎子,深深再看了那三人一眼,徑自回去了。
而山坡上的人自然也看到了凌恆,阿毛咴兒咴兒的叫了兩聲,劉蘇拍拍它的脖子:“啊啊,我知道,這個人一定又在起什麼鬼心思了對不對?”
阿毛點點頭,掙脫出韁繩,一溜小跑到了它相好的身邊,蹭啊蹭的討好。看到齊光的那匹小驢單獨在一旁吃草,阿毛和自己的毛驢親熱,春蘭立刻覺得與有榮焉,挺了挺小胸膛:“公子不怕。我好歹也在這裡呆過一段時間,跟這裡的人也熟,我去幫你探聽訊息。”
“是誰不敢一個人待著,非要纏在我們身邊啊?”齊光毫不留情的揭他的老底,“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