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忍不住插嘴:“那個陸老三還說要把那姑娘做通房丫頭呢,這都可以?”
大伯理所當然的點頭:“當然可以了。她娘是人家的小妾,她是人家的女兒,本來就是人家的東西,別人想怎麼折騰都行。唉,只能怪她們自己命苦了。”
命苦?不能怨天地不公,不能怨這個社會不公,只能怨自己命苦嗎?劉蘇拼命咬了咬下唇,忽然間邁步往那兩人走去。
“這不是個繡品鋪子嗎?本公子今天來買繡品的,怎麼這麼亂,還要不要做生意啊!”
陸老三正準備去拉那個姑娘,卻看到一個穿戴不凡的年輕人悠哉悠哉的過來了,似乎完全沒有看到這裡劍拔弩張的氣氛。
“臭小子,沒長眼嗎?瞎跑什麼?”陸老三裝出一副凶神惡煞樣,忽然雙手被人抓住,背到了身後,生疼生疼,而且渾身都沒有了力氣。
“你沒有聽見嗎,我家師弟想買繡品。”齊光很好心的給他下了些軟筋散,然後輕輕鬆鬆的一隻手就制住了他。
莫初陽很大方,所以劉蘇三人的穿著打扮都極其的上檔次,有一種低調的華麗。而劉蘇的男裝打扮實在俊秀,難描難畫,一下子就拉了許多好感值。
那姑娘也傻了:他們是在打架好不好?這個男人忽然間大搖大擺的出現到底是為什麼啊?有眼力的人都不會這麼做的吧?這個人,難道是在救她?
劉蘇很裝逼的擺出“爺是紈絝爺很有錢”的姿態,揚起頭:“快點,本公子是來買繡品的。”
“啊,是,是。”那姑娘立刻將她迎了進去,又殷勤的拿出不少繡品出來給她看。
劉蘇看見鋪子與內屋之間的門簾微微動了動,露出一張焦慮的臉。那是一個婦人,長得和麵前的姑娘有些相似,應該就是她的娘。
劉蘇拿起幾塊帕子,柔聲問道:“姑娘怎麼稱呼?”
那姑娘臉一紅:“奴家也姓陸,叫做繡娘。”
“繡娘,繡娘,”劉蘇唸了兩聲,笑道,“名字真好聽。”
陸繡娘有些羞澀的低下頭,又拿出幾枚荷包:“公子看一看,這些都是最近新做的,很是用心。”
劉蘇接過,見那荷包色彩鮮亮,圖案精美,也不吝嗇誇獎:“繡娘做的,果然漂亮。”
陸繡孃的臉更紅了。春蘭見狀,傻乎乎的一捅齊光:“齊師兄,公子這是在勾引女人嗎?”
齊光很可憐的點頭:“沒錯。不過估計她自己還沒有注意到,她忘記了她穿的是男裝。”
好端端的打架忽然多了個有錢的公子爺來參和了一腳,圍觀的人根本就沒有退散的意思,反而看得更加津津有味。癱軟在地上的陸老三忽然叫了起來:“小賤/人,別以為有人給你撐腰你就抖起來了!我告訴你,就算告上官府,這間鋪子也是我們陸家的,跟你沒有半點關係!”
“女兒,他要去告官啊!”門裡的婦人躲不住了,衝了出來,跪在劉蘇面前:“這位公子,請您發發好心救救我們吧!他們陸家早就將我趕了出來,這鋪子是我爹孃留給我的,跟他們陸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求求您了!”
劉蘇趕緊將她扶起,眼神晦暗不明。一出了事便不分好歹的求人,完全不去思考依靠自己的力量,這個社會不單單是男人歧視女人,女人也在歧視著自己。
“這位夫人,如果我說,我願意幫忙,但要您把女兒許給我,怎麼辦?”劉蘇不由得出言試探,她想知道,在這個母親的心裡,是鋪子重要還是女兒重要。
婦人遲疑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劉蘇俊俏的臉以及身上的綢緞,一咬牙:“繡娘是個好姑娘,如果公子喜歡,必須要正經的下聘將她聘為貴妾!”
眾人一陣譁然。劉蘇愣了愣,轉向門口,問道:“師兄,貴妾和一般的妾有分別嗎,我不知道呀!”
嘩啦啦,眾人跌倒一片,還是那個好心的大伯叫道:“小公子,看你年紀尚輕,家裡想必還沒有跟你說過親事吧?這貴妾,也是需要三媒六聘的,除去了正室以外,便是貴妾最為尊貴,日後若貴妾生了孩兒,是可以繼承家業的。”
原來如此,劉蘇點了點頭,再看那陸繡娘,早就紅透了臉,不過還是大大方方的站在那裡,絲毫沒有一般姑娘家的扭捏。劉蘇不由得大生好感,剛想開口,就聽陸老三大聲叫道:“這小娘是我陸家人,就算是有聘禮,也該送到我陸家去!”
原來如此,女人就算被賣了,錢財也是要歸男人所有的。劉蘇點點頭,對陸繡娘道:“我知道了。回頭我就派人來給這你們辦脫籍,這樣你們便和陸家沒有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