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有沒有摔了哪裡?”胤禛有些好笑地看著呆若木雞的某人,“若是沒事,也該起來了。”
寤生陡然醒悟,臉上“唰”的一下紅了,連忙笨手笨腳掙扎著從四爺身上爬起來,結結巴巴道:“你、你有沒有摔到哪裡?”
第07章是誰贈藥
胤禛見寤生並未有哪裡不妥,站起身望向一旁手足無措幾乎要羞慚欲死的少年,皺了皺眉:“十三弟,你怎能這般不知輕重?刀箭無眼,這若傷了人,可是玩的?!”
十三垂下頭,支支唔唔地道:“四哥,其實我只是想嚇唬嚇唬她,誰讓她那麼膽大妄為……雖說剛才確實有些生氣,可是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
胤禛睨了一眼那支釘入樹幹的箭矢,見果真是偏了,面上才稍稍和緩了一些,只是聲音依然透著嚴厲:“饒是如此,也冒失了。下次再不可這樣。”
十三連連點頭,對著胤禛展顏而笑,又忙上前整了整胤禛的衣袍,拍去他衣上沾染的塵土。
胤禛的目光又落在一旁的寤生身上,眉心又蹙起來了:“我且先不論你衝撞皇子的罪名。你不知道很多人在林子裡打獵麼?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是活膩了不成?”
寤生咬著唇,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半晌才低聲道:“奴才因為追一隻小貂,才誤闖了進來。十三阿哥要殺那隻小貂,奴才一時著急衝撞了十三阿哥。四爺教訓的是,奴才知錯了……”還未說完,下頜被人捏起,眼前便是一張英俊冷冽的面孔。
胤禛冷笑了一聲:“怎麼捱打了?可是你主子打你的?打得真好。”
寤生只覺得心中某個地方被突然刺痛了一下,涼意滲骨。她咬了咬牙,垂下眼瞼,將眸中所有的脆弱遮擋起來,只用挺直的脊背告訴對方,她還有那僅存的一點尊嚴和驕傲。
胤禛眸中玩味地淡淡一笑,鬆開了手,轉頭對胤祥道:“為一個丫頭也浪費了不少功夫,咱們再不努力,就得空手而回了,我那杆琵琶鞘槍可就不樂意了。”
胤祥爽朗笑道:“四哥說的是,我這把弓也要嫌自己沒有用武之地了。”這話雖是對胤禛說,目光卻落在寤生臉上。
二人翻身上馬,胤禛高高在上地睇了寤生一眼,冷冷道:“你今天衝撞十三阿哥的罪名且先記著。快走吧,別讓我再瞧見你。”
“四爺,十三爺,”寤生忙喚了一聲,“若是遇見剛才那隻雪貂,還請二位爺手下留情。奴才在這裡先謝過二位爺了。”
胤禛勒住馬,同胤祥對視一眼,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哦?若我手下留情,你又當如何謝我呢?”
寤生咬著牙,沉默片刻,一屈膝跪了下去,連著就磕了幾個頭,竟是行了跪拜之禮:“奴才給二位爺磕頭了,求二位爺能饒了那隻雪貂,奴才將感激不盡!永遠記得主子們的仁慈!”
胤禛見她這樣,怔忡了半刻,隨即只覺有一股怒氣自心底湧起:很好,平日裡不是很硬氣麼?如今為了一隻畜牲,竟連腰都折了!
胤祥反而笑出聲來:“好丫頭,你這是在罵我們吧。若不放了那貂,倒是我們不仁慈了!”
“奴才不敢!”
“這林子裡的畜牲多了去了,你能都護過來不成?”
“護得一個是一個。”
“饒不饒一隻畜牲,那就要看我們的喜好了。”胤禛輕描淡寫地丟下這句,便同十三策馬而去。
寤生抬起頭,恨恨地瞪著兩匹馬消失的方向,半晌後才站起身,拍了拍膝上的泥土,轉身去了。
丫頭們的帳內只有小桃一人在。見她回來,明顯鬆了口氣,又見她渾身都是塵土,忙拉著她問道:“這是怎麼弄得?可是摔跤了?”
寤生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不小心摔了一跤。”又翻出自己的包袱開啟,想找一件乾淨的衣裳換上。
“咦?這是什麼?”小桃眼尖,一眼瞧見一柄摺扇露了出來。
“沒什麼……”寤生還來不及阻止,那摺扇就被小桃拿走了。
“這不是男子用的扇子麼?”小桃眼珠子一轉,故意拉下臉,眼裡卻是掩飾不住的笑意,“我今天可要審問你了。還不快從實招來,這扇子是誰送你的?哼,人家有心事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你,你遇到什麼事都瞞著我,連個風聲也不透的,可是不把我當朋友了!”
寤生嘆了口氣:“我何嘗是想瞞你,只是這事兒說起來著實無趣,況且我到現在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呢。”隨即就把昨日康熙召她問話的情景簡單的說了,又只說這扇子是康熙見她回答的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