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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頭如揣了一隻小鹿般怦怦直跳。

尚還在呆怔中,突然間,手腕上一股大力傳來;“砰”的一聲就撞進了康熙的懷裡。寤生驚撥出聲,奮力掙扎,反而被康熙緊緊箍住。

“不像,”康熙靜靜地瞅著她,眸中一派清明,“越看越不像……笑起來,就更不像了……”

寤生驚訝地看著帝王的雙瞳,那裡有不知明的光彩跳動,似是懷念,似是憂鬱,又似是包容,令她竟連反抗也忘了。

“皇上,”李德全的聲音從帳外傳來,帶了一絲遲疑,似乎是費了好大決心。

康熙微微皺眉:“何事?”

“皇上,四阿哥有事求見。”

寤生不知怎的有放鬆下來的感覺,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康熙放開她,將剛才掉在地上的摺扇拾起,慢慢合上後遞在她手裡:“這個拿去,你先跪安吧。”

退到帳外,她才終是長長地呼了口氣。轉頭就看見四爺長身玉立的站著,那雙如幽潭的眸子在月色下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夜風吹起暗色的衣襬,寤生忽然覺得,周圍的一切在那一刻都暗下去、暗下去,只有這個人裹在一層薄薄月華中負手而立,高大的身影卻在那片蒼茫晦暗的背景下顯出幾分孤寂與蕭索。

她竟一時看得呆了。

胤禛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摺扇上,眼底漸漸凝上了一層寒意,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便與她擦身而過。

寤生打了個寒戰,怔忡片刻,直到聽見帳內傳來問安的聲音,才驚醒過來,逃也似的離去。

翌日清晨,她頂著兩個熊貓眼伺候著曼雅梳洗,腦子裡還是昏沉沉的。曼雅瞅著她,疑惑道:“怎麼大清早的也沒精神?昨晚沒睡覺不成?”

寤生低眉為她梳著發,纖柔的手指像魚一樣在如瀑的青絲中穿梭著,搖了搖頭:“昨晚因喝了茶,後半夜才睡著。”

曼雅的眸光閃爍了一下,伸手拿起妝臺上的一小盒胭脂膏子開啟,用指尖沾了一點放到唇邊嚐了嚐,看似漫不經心地道:“皇上昨晚召你去回話了?”

寤生心頭一跳,手上卻沒停下,熟練地為她挽好發,“是的,皇上很關心主子,問了許多關於主子飲食起居的事。還問主子按時吃藥了沒有。”

“還有呢?”曼雅的唇角溢位一絲冷冷的笑意。

寤生垂瞼搖頭:“回主子,皇上只問了這些。”

“啪!”的一聲脆響,臉上便捱了重重的一下。曼雅回身而立,冷笑看著她:“你真把我當成那等好欺負的主子了?!你心裡想些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見我平日對你們和氣,你就得意起來,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告訴你,想踩著我往上爬,那可就錯了主意!!”

寤生的腦中空白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心中又驚又怒,極力忍住快要奪眶的眼淚,只咬牙沉默。小桃她們也都驚呆了,怔怔地望著捱打的寤生,手上的活兒也忘了做。

曼雅抓起一個裝著胭脂的琺琅瓷盒狠狠地摜在地上,手指向帳外怒道:“滾出去!”

清晨的草原涼風陣陣,籠罩在一片薄薄的霧氣中。寤生放眼遠眺,見那天地交接處已被染上了一層橘紅。霞光穿透雲層,將晨霧一點一點的化去,映著草葉上的露珠也越發顯得晶瑩剔透了。

露水溼了鞋,她也不在意,漫無目的的走著。草原果然是個好地方,經這晨風一吹,心底的鬱氣也漸漸散了,隨之而來的,是些許茫然。

臉上還有些疼,心想大概是腫了,不覺嘆氣:如今平白無故受這種氣,也只有忍著,哪像從前的自己那種陽光無畏的個性?然而死過一次,方知活著的可貴,若能平安活到出宮去,現在受些憋屈倒也值得。

漸行漸遠,草木也逐漸茂盛,不遠處便是密林。忽然間,前方草叢中傳來沙沙的聲響,寤生嚇得忙止住腳步,心道:不會是蛇吧?待仔細看去,卻看見一團白色的影子,伏在那裡一動不動。寤生蹲下來,正好對上了一對水靈靈的圓眼睛,這才看清那東西竟是一隻通體雪白的小貂。

“哇!好可愛!”

小貂移近了些,在她面前停住,兩隻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寤生不覺失笑,伸出手去:“過來。”

那小貂歪了歪腦袋,片刻後又往前移了些,寤生剛要抓住那傢伙,忽然從遠處林間傳來“砰!砰!”幾聲,驚起一群雀鳥。那小貂被這猛然一驚,一縮身撒腿就跑,往林中去了。

剛剛那分明是獵槍的聲音。寤生急得大喊:“別跑!快回來!那裡面危險!”又慌忙追了上去。可她哪裡跑得過一隻貂?等到了樹林裡,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