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套除了下來?”
遊坦之一聽,只嚇得魂飛魄散。他曾親眼見到蕭峰斬鬥原群雄時的神勇,雙拳打將也去,將伯父和父親手中的鋼盾也震得脫手,要除下自己頭上鐵罩,可說輕而易舉。當鐵罩鑲到他頭上之時,他懊喪欲絕,這時卻又盼望鐵罩永遠留在自己上。為讓蕭峰見到自己的真面目。
蕭峰伸出手指,在分鐵罩上輕輕彈了幾下,發出錚錚之聲,笑道:“這鐵罩甚是牢固,打造得又很精細,毀了豈不可惜!”
阿紫道:“高昌國使者說道:“這個鐵頭人生青面獠牙,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見到他人的無驚避,因此他父母打造了一鐵面人給他戴著,免他驚嚇旁人。姊夫,我很想瞧瞧他的本來面目,到底怎樣的可怕。”
遊坦之嚇得全身發顫,牙齒相擊,格格有聲。
蕭峰看出他恐懼異常,道:“這人怕得厲害,何必去揭開他的鐵面?這人既是自小戴慣了鐵面,倘若強行除去只怕令他日後難以過活。”
阿紫拍手道:“那才好玩啊。我見到烏龜,總是愛捉了來,將硬殼剝去,瞧它沒了殼還活不活。”
蕭峰不禁皺眉頭,想像沒殼烏龜的模樣甚覺殘忍,說道:“阿紫,你什麼老是喜歡幹這等害人不死不活的事?”
阿紫哼了一聲,道:“你又喜歡啦!我當然沒阿朱那麼好,要是我像阿朱一樣,你怎麼會連線天不睬我。”蕭峰道:“做了這勞什子的什麼南院大王,每日裡忙得不可開交。但我不是每天總來陪你一陣麼?”阿紫道:“陪我一陣,哼,陪我一陣!我就是不喜歡你這麼‘陪我一陣’的敷衍了事。倘若我是阿朱,你一定老是陪在我身旁,不會走開,不會什麼‘一陣’、‘半陣’的!”
蕭峰聽她的話確也是實情,無言可答,只嘿嘿一笑,道:“姊夫是大人,沒興致陪你孩子玩,你找些年輕女伴來你說笑解悶吧!”阿紫氣忿忿道:“孩子,孩子……我才不是孩子呢。你沒興致陪我玩,卻又幹什麼來了?”蕭峰道:“我來瞧瞧你身子好些沒有?今天吃了熊膽麼?”
阿紫提凳子上的錦墊,重重往地下一摔,一腳踢開,說道:“我心裡不快活,每天便吃一百副熊膽,身子也好不了。”
蕭峰見她使小性兒發脾氣,若是阿朱,自會設法哄她轉嗔為喜,但對這個刁蠻惡毒姑娘不住生出厭惡之情,只道:“你休息一會兒”站起身來,徑自走了。
阿紫瞧著他背影,怔怔的只是想哭,一瞥眼見到遊坦之,滿腔怒火,登時便要發洩以他身上,叫道:“室裡,再抽他三十鞭!”室裡應聲道:“是!”拿起了鞭子。
遊坦之大聲道:“姑娘,我又犯了什麼錯啦?”阿紫不答,揮手道:“快打!”室裡刷的一鞭,打了下去。遊坦之道:“姑娘,到底我犯了什麼錯,讓我知道:“免得下次再犯。”室裡刷一鞭的,刷的又是一鞭。
阿紫道:“我要打,你就不該問什麼罪名,難道打錯了你?你問自己犯了什麼錯,正因為你問這才要打!”
遊坦之道:“是你先打我,我才問的。我還沒問,你就叫人打我了。”刷的一鞭,刷刷刷又是三鞭。
阿紫笑道:“我料到你會問,因此叫人先打你。你果然要問,那不是我料畫如神麼?這正明你對不夠死心塌地。姑娘突然想到要打人,你倘若忠心,須得自告奮勇;自動獻身就打才是。偏偏羅裡羅嗦的心在不服,好吧,你不喜歡給我打,不打你就是了。”
遊坦之聽到“不打你就是了”這六字,心在一凜,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知道阿紫若不打他,必定會另外想出比鞭打慘酷十倍的刑罰來,不如乖乖的捱上三十鞭,忙道:“是小人錯了!姑娘打是大恩德,對小人身子有益,請姑娘多鞭打,打得越多越好。”
阿紫嫣然一笑,道:“總算你還聰明。我可不給人取巧,你說打得越多越好,以為我一記興,便饒了你麼?”遊坦之道:“不是的,小人不敢向姑娘取巧。”阿紫道:“你說打得越多越好,那是你衷心所願的了?”遊坦之道:“是,是小人衷心所願。”阿紫:“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室裡打足一百鞭,他喜歡多挨鞭子。”
遊坦之嚇了一跳心想:“這一百鞭打了下來,還有命麼?”但事已如此,自己就算說不願,人家要打便打,抗辯有何用處,只得默不作聲。
阿紫道:“你為什麼不說話?是心中不服?我叫人打你,你覺得不公道麼?”遊坦之道:“小人心悅誠服,知道姑娘鞭打小人,出於成全小人的好心。”阿紫道:“那麼剛才你為什麼不說話?”遊坦之無言可答,怔了一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