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喜歡王姑娘多些呢,還是喜歡鐘姑娘多些?王姑娘跟我約好了,定於明日相會。你親口說的話,我要當面跟她說。”
段譽一聽,當即坐起,忙問:“你約了王姑娘見面?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有什麼事情商量?”
見了他如此情急模樣,不用他再說什麼話,鍾靈自也知道在他心目之中,那個王姑娘比之自己不知是緊多少倍。她性子爽朗,先前心中一陣難過,到這時已淡了許多。倘若王語嫣和她易地耐而處,得知自己意中人移情別戀,自必悽然欲絕;木婉清多半是立即一箭向段譽射去;阿紫則是設法去將王語嫣害死。鍾靈卻道:“別起身,小心傷口破裂,又會流血。”
虛竹在側旁觀三人情狀,尋思:“鍾姑娘對三弟如此一往情深,多半不是我的夢姑。否則她聽到我的說話聲,豈有臉上毫無異狀之理?”但轉念一想,心中又道:“啊喲,不對!童姥師伯、李秋水師步,以及餘婆、石嫂、符姑娘等等這一幫女人,個個心眼兒甚多,跟我們男子漢大不相同。說不定鍾姑娘便是夢姑,早已認了我出來,卻絲毫不動聲色,將我矇在鼓裡。
段譽仍在催問阿紫,她明日和王語嫣約定在何處相見。阿紫見他如此情急,心下盤算如何戲弄他一番,說不定還可撿些便宜,當下只是順口敷衍。
蘭劍進來回報,說道玄天部已將號令傳出,請段譽放心。段譽說道:“多謝姊姊費心,在下感激不盡。”蘭劍見他以大理國王子之尊,言語態度絕無半點架子,對他頗有好感,聽他又問阿紫詢問明日之約,忍不住插口道:“段公子,你妹子在跟你開玩笑呢,你卻也當作了真的。”段譽道:“姊姊怎知舍妹跟我開玩笑?”蘭劍笑道:“我要是說了出來,段姑娘定然怪我多口,也不知主人許是不許。”
段譽忙向虛竹道:“二哥,你要她說吧!”
虛竹點了點間,向蘭劍道:“三弟和我不分彼此,你們什麼事都不必隱瞞。”
蘭劍道:“剛才我們見到慕容公子一行人下少室山去,聽到他們商量著要到西夏去,王姑娘跟了她表哥同行,這會兒早在數十里之外了。明日又怎麼能跟段姑娘相會?”
阿紫啐道:“臭丫頭!明知我要怪你多口,你偏偏又說了出來。你們四姊妹們都是一般的快嘴快舌,主人家在這裡說話,你們好沒規矩,卻來插嘴。”
忽然窗外一個少女聲音說道:“段姑娘,你為什麼罵我姊姊?靈鷲宮中神農閣的鑰匙是我管的,你知不知道?主人要找尋給你治眼的法門,非到神農閣去尋書、覓藥不可。”說話的正是竹劍。
阿紫心中一凜:“這臭丫頭說的可怕果是實情,在虛竹這死和尚在我治好眼睛之前,可不能得罪他身邊的丫頭,否則她們搗起蛋來,暗中將藥物掉換上幾樣,我的眼睛可糟糕了。哼,哼!我眼睛一治好,總要叫你們知道我的手段。”當下默不作聲。
段譽向蘭劍道:“多謝姊姊告知。他們到西夏去?卻又為了什麼?”
蘭劍道:“我沒聽到他們說去幹什麼。”
虛竹道:’三弟,這一節我卻知道。我聽得公冶先生向丐幫諸長老說道:“他們在途中遇到一們從西夏迴歸中土的丐幫弟子,揭到一張西夏國國王的榜文,說道該國公主已到了婚配的年紀,定八月中秋招婿。西夏以弓馬立國,是以邀請普天下英雄豪傑,同去顯演武功,以備國王選擇才貌雙全之士,招為駙馬。”
梅劍忍不柱抿嘴說道:“主人,你為什麼不到西夏去試試?只要蕭大俠和段公子不來跟你爭奪,你做西夏國的駙馬爺可說是易如反掌。”
梅蘭竹菊四哲學天性嬌憨,童姥待她們猶如親生的小輩一般,雖有主僕之名,實則便似祖孫。只是童姥性子嚴峻,稍不如意,重罰立至,四姊妹倒還戰戰兢兢的不敢放肆。虛竹卻隨和之極,平時和他們相處,非但沒半分主人尊嚴,對她們簡直還恭而敬之,是以四姊妹想到什麼便說什麼,沒有絲毫顧忌。
虛竹連連搖頭,說道:“不去,不去!我一個出家……”順口又要把“出家人”三字說出來,總算最後一個“人”咽出腹中,房裡的梅劍、蘭劍,房外的竹劍、菊劍卻已同時笑了出來。虛竹臉上一紅,轉頭偷眼向鍾靈瞧去,只見她怔怔的望著段譽,對自己的話似乎全沒留意。他心驀地一動:“到西夏去,我……我和夢姑,是在西夏靈州皇宮的冰窖之中相會的,夢姑此刻說不定尚在靈州,三弟既不肯說她在住在哪裡,我何不到西夏去打聽打聽?”
他心中這麼想,段譽卻也說道:“二哥,你靈鷲宮和西夏國相近,反正要回去,何不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