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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竹道:“我……我跟你一樣,也是又快活,又害怕。我玷汙了你冰清玉潔的身子,死一萬次也報答不了你。”那少女道:“千萬別這麼說,咱們是在做夢,不用害怕。你叫我什麼?”虛竹道:“嗯,你是我的夢中仙姑,我叫你‘夢姑’好麼?”那少女拍手笑道:“好啊,你是我的夢郎,我是你的夢姑。這樣的甜夢,咱倆要做一輩子,真盼永遠也不會醒。”說到情濃之處,兩人又沉浸於美夢之中,真不知是真是幻?是天上人間?過了幾個時辰,童姥才用毛氈來將那少女裹起,帶了出去。次日,童姥又將那少女帶來和虛竹相聚。兩人第三日相逢,迷惘之意漸去,慚愧之心亦減,恩愛無極,盡情歡樂。只是虛竹始終不敢吐露兩人何以相聚的真相,那少女也只當是身在幻境,一字不提入夢之前的情景。
這三天的恩愛纏綿,令虛竹覺得這黑暗的寒冰地窖便是極樂世界,又何必皈依我佛,別求解脫?
第四日上,虛竹吃了童姥搬來的熊掌、鹿肉等等美味之後,料想她又要去帶那少女來和自己溫存聚會,不料左等右等,童姥始終默坐不動。虛竹猶如熱鍋上螞蟻一般,坐立不定,幾次三番想出口詢問,卻又不敢。
如此捱了兩個多時辰,童姥對他的侷促焦灼種種舉止,一一聽在耳裡,卻毫不理睬。虛竹再也忍耐不住,問道:“前輩,那姑娘,是……是皇宮中的宮女麼?”童姥哼了一聲,並不答理。虛竹心道:“你不肯答,我只好不問了。”但想到那少女的溫柔情意,當真是心猿意馬,無可羈勒,強忍了一會,只得央求道:“求求你做做好事,跟我說了罷。”童姥道:“今日你別跟我說話,明日再問。”虛竹雖心急如焚,卻也不敢再提。好容易捱到次日,食過飯後,虛竹道:“前輩……”童姥道:“你想知道那姑娘是誰,有何難處?便是你想日日夜夜都和她相聚,再不分離,那也是易事……”虛竹只喜得心癢難搔,不知說什麼好。童姥又道:“你到底想不想?”虛竹一時卻不敢答應,囁嚅道:“晚輩不知如何報答才是。”童姥道:“我也不要你報答什麼。只是我的‘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再過幾天便將練成,這幾日是要緊關頭,半分鬆懈不得,連食物也不能出外去取,所有活牲口和熟食我都已取來。你要會那美麗姑娘,須得等我大功告成之後。”虛竹雖然失望,但知童姥所云確是實情,好在為日無多,這幾天中只好苦熬相思了,當下應道:“是!一憑前輩吩咐。”童姥又道:“我神功一成,立時便要去找李秋水那賤人算帳。本來那賤人萬萬不是我的敵手,但我不幸給這賤人斷了一腿,真氣大受損傷;大仇是否能報,也就沒什麼把握了。萬一我死在她的手裡,沒法帶那姑娘給你,那也是天意,無可如何。除非……除非……”虛竹心中怦怦亂跳,問道:“除非怎樣?”童姥道:“除非你能助我一臂之力。”虛竹道:“晚輩武功低微,又能幫得了什麼?”童姥道:“我和那賤人決鬥,勝負相差只是一線。她要勝我固然甚難,我要殺她,卻也並不容易。從今日起,我再教你一套‘天山六陽掌’的功夫。待我跟那賤人鬥到緊急當口,你使出這路掌法來,只須在那賤人身上一按,她立刻真氣宣洩,非輸不可。”虛竹心下好生為難,尋思:“我雖犯了戒,做不成佛門弟子,但要我助她殺人,這種惡事,大違良心,那是決計幹不得的。”便道:“前輩要我相助一臂之力,本屬應當,但你若因此而殺了她,晚輩卻是罪孽深重,從此沉淪,萬劫不得超生了。”童姥怒道:“嘿,死和尚,你和尚做不成了,卻仍是存著和尚心腸,那像什麼東西?像李秋水這等壞人,殺了她有什麼罪孽?”虛竹道:“縱是大奸大惡之人,也應當教誨感化,不可妄加殺害。”童姥更加怒氣勃發,厲聲道:“你不聽我話,休想再見那姑娘一面。你想想清楚罷。”虛竹黯然無語,心中只是唸佛。童姥聽他半晌沒再說話,喜道:“你為了那個小美人兒,只好答應了,是不是?”虛竹道:“要晚輩為了一己歡娛,卻去損傷人命,此事決難從命。就算此生此世再也難見那位姑娘,也是前生註定的因果。宿緣既盡,無可強求。強求尚不可,何況為非作惡以求?那是更加不可了。”說了這番話後,便唸經道:“宿因所構,緣盡還無。得失隨緣,心無增減。”話雖如此說,但想到從此不能再和那少女相聚,心下自是黯然。童姥道:“我再問你一次,你練不練天山六陽掌?”虛竹道:“實是難以從命,前輩原諒。”童姥怒道:“那你給我滾出去罷,滾得越遠越好。”虛竹站起身來,深深一躬,說道:“前輩保重。”想起和她一場相聚,雖然給她引得自己破戒,做不成和尚,但也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