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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吧。

02

這天,李佔山的“2020”吉普車牛一樣叫著爬上曼陀山。這是村支部換屆後他二找鄭舜成。頭次是在會議完後當天夜晚,揣著兩千塊錢進了鄭家。都是為了他的採石場。錢自然是沒花出去。此刻這般火燒屁股地跑來山上,是因為辦事回來一進門兒,聽說自己外出這些日子,鄭舜成帶人把他的廠子給規劃了。

鄭舜成放下鐵鎬,拉李佔山在旁邊一塊石頭上坐下。承認是有這回事兒:“佔山叔,我正想找你談談呢。”解釋說是因為生態治理工程要求的是治滿治嚴,不留死角。石料場在半山腰,不能扔下不規劃。

“規劃完了,該勒令你佔山叔關場子了吧?”

鄭舜成耐心勸導,說你石料場起出來的石頭,只能當毛石用,這兩年旗裡搞擴建,用得多些,還能湊合。以後擴建完成,用場少了,那銷路就會成問題。只能是個三低,低成本,低銷價,低收入。可石料場對曼陀山生態的破壞值有多大你知道嗎?照現在這樣下去,用不了十年,這山的植被就得被它傷損百分之五十,等於說全村人灑血流汗地在前頭幹,你在後頭搞破壞。

“照你的話,我李佔山就是曼陀北村的千古罪人了!”冷笑。

“佔山叔,知道這事兒你不好接受,想多給你點兒時間考慮考慮。”

“這事兒不用考慮。這些年我往石料場投入多少?數不清!誰要是主張關石料場,那就是往我李佔山身上捅刀子!”

鄭舜成苦笑,說:“可你的石料場不關,那就是往曼陀山上捅刀子,往咱北村的父老鄉親身上捅刀子啊!其實,憑你佔山叔的心計和財力,乾點兒啥都不會比開採石場差。”李佔山忽地站起,忿忿地說:“看來你是鐵心要關我的場子了。那就走著瞧吧!”威脅說這些年黑白兩道他也交下了幾個鐵哥們兒,誰要是在他腳底下使絆子,保不準身上會挨刀子。見鄭舜成也站了起來,仍是心平氣和,就又嘆聲氣,說舜成啊,咱鄉里鄉親的,誰沒挖誰祖墳,誰也沒把誰家孩子扔井裡去,不能把人往絕路上逼呀!

完了就轉身朝吉普車走。沒有去找黑白兩道的鐵哥們兒,而是急急給自己的相好發了訊號。一到山底下訊號就響了。

車喇叭聲傳來時,張枝正在跟何安鬥嘴。也是趕得巧,冉彩雲家的任務,跟何安家的緊挨著。冉彩雲是揹著三歲的兒子來挖山的,帶著一根麻繩,一頭拴在兒子腰間,另一頭纏在大石頭上。她幹活時,兒子就在一旁玩耍。何安不停地煽忽,一會兒說讓孩子跟著遭罪了,一會兒說實在苦了當媽媽的。冉彩雲不睬。後來那斯圖老村長遠遠走過來,何安眼珠兒一轉,上前去攔住,說要反映事兒。老村長有些不耐煩:“就你鬼多,好好管你的段,勤檢查著點兒質量。”何安皺眉咧嘴:“我要說的正是這個,又得完成自己的任務,又得管片兒,忙不過來呀!以往出義務工,比方修路修堤啥的,村幹部家都是不分任務,只負責檢查工程質量嘛。”老村長問:“一人當幹部,全家免義務工,你覺著那樣對嗎?鄉親們沒意見嗎?今後呀,當幹部的得帶頭吃苦,多受累。忙不過來你就加加班,群眾在山上時,多檢查質量。大夥兒收工,你晚走一會兒。”

美人計(2)

何安癟了癟嘴,一指冉彩雲母子,說不是為自己。他一個大老爺們兒沒啥,他是為冉主任著急:“烏力吉沒在家,冉主任一人又要拉扯孩子,又要完成任務,又要管一片兒的質量,吃不消哇!”

冉彩雲直起腰來,大聲說:“我沒事兒,苦點兒累點兒沒啥,誰叫咱當著村幹部呢!”

老村長笑了笑,走了。張枝就在一旁譏嘲起來,壞壞地喊:“哎!熱臉貼在人家冷屁股上了。”兩人就打起了嘴仗。直到喇叭聲傳來。

採石場場長的車停在一處偏僻沙地上。拉著張枝鑽進車後座,打情罵俏了幾句,讓她知道了自己的計謀。

“你想讓我跟鄭舜成?!”

女人眼睛睜得像賊。

情夫大口吸菸:“那小子死了心要關我的採石場,那是我的命根子呀!我跟他總有一搏。無論如何你得幫我。”女人又氣又恨地笑了:“就算我豁上不要臉,可你也不想想,我都三十老幾的人了,比鄭舜成大多少?有影兒嗎?”

“貓不吃魚腥,是因為還不曉得滋味兒。一旦嚐到了,哪怕是條臭魚,它也會著迷。”

“你拿我當臭魚!”

李佔山伸手關掉車內燈,將女人摟到懷裡,說:“我就剩這條道兒了,你總不忍心我跟他硬拼了吧?他有鎮裡劉書記撐腰,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