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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地接近,帝都的街道上隨處可見一個個忙碌的人匆匆走過,好多人更是期待起這一場盛世婚禮來,然後作為婚禮的主角,卻沒有一絲的喜慶。

劉玲漠然地坐在自己的閨房裡,瞧著自己剛縫好的嫁衣,不管是那陣線活還是布料,都是頂級的,看起來就好像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冰冷得讓人興不起穿它的慾望。

嫁衣上,細細得縫著一隻翱翔的金鸞,似乎想要擺脫布料的禁錮追求著屬於它自己的自由,劉玲順著線條輕輕撫過,神色冷靜得可怕,突然,暴戾的氣息從她的臉上一閃而過,劉玲猛地抓起上面的金鸞發狠似的想要撕破它,瘋狂在她的眼眸中湧動。

旁邊伺候的丫鬟一驚,嚇得趕緊跪了下來,只有那貼身丫鬟裝著膽子急得上前一步阻止發狂的劉玲,急切說道:“小姐,不可以”

在這個世界,女子的身份不管有多麼尊貴,嫁衣都是一定要自己縫的,如今,離拜堂不過幾個時辰的時間,若是將這件給撕毀了哪還有時間再縫第二件,基本全帝都的人都注意著這場婚禮,到時若是連一件完美的嫁衣都拿不出手,龍氏家族的臉面要擱往何處,臨風商行的臉面又擱往何處

劉玲發紅著眼緊捏著手中的嫁衣,痛恨地看著它,靜靜的,整個房間裡充滿了壓迫感,良久,劉玲才無力地鬆開手,跌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繁花開得正盛,陽光噴灑,一副生機勃勃的模樣,可她卻覺得,她的生命力卻已經枯萎。

一顆淚就那麼不受控制地劃過眼角,手指點過著這滴淚水,看著那晶瑩的水珠,劉玲自嘲地一笑,眼淚不是早在幾年前便流乾了嗎?為何現在還能夠流出來,也是在嘲笑著她麼?

視線轉移,移到了旁邊梳妝檯上靜靜地放著一隻草葉編織的蚱蜢,是那樣的栩栩如生,憨態可掬,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卻沒有絲毫的改變,這房間裡,隨便一樣東西都精緻之極,昂貴地都能讓一些小康家庭為之破產,這隻蚱蜢放在這裡,是如此不協調,但偏偏卻是最受這房間重視的

依稀記得,在很多年前,一個木訥的小男孩羞斂而又緊張地將這隻蚱蜢送給她,將這隻蚱蜢塞到她手裡之後便猛地跑開,似乎是怕聽到她拒絕的話語。

那樣真的情感,卻被她一手埋葬,現在,她就要嫁給別人了,然後渾渾噩噩地過著,一天是一天,再也沒有了目標,再也沒有思想,如同一個沒有生命力的木偶,別人怎麼牽線,她就怎麼走

微微顫抖著雙手將蚱蜢拿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抱進了懷裡,狠狠的,而後眼神再度變得空洞而又兇狠,倔強地抿著唇,一點一點地將那蚱蜢拆開,從鬍鬚開始,再到它的腳,最後一隻活靈活現的蚱蜢變成了一根根被扭曲了的乾枯草葉,難看之極。

沒拆一下,劉玲的心便痛上一分,沒有歇斯底里地吼叫,沒有癲狂地亂舞,只是淡淡的表情,直到徹底的心死,如同千年古潭,再不起一絲的漣漪。

木然地坐在梳妝檯前,冷然說道:“幫我著妝”

身後的丫鬟領命,恭敬地走上前來,因著先前劉玲的瘋狂神色,帶著一種毀滅的可怕,那些丫鬟都有些戰戰兢兢的,小心翼翼地為劉玲畫著眉線,擦著粉底,生怕弄錯了一步,便會找到可怕的對待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府裡開始響起了喜慶的敲鑼打鼓聲,劉玲知道,今天的新郎來了

劉玲蓋上了紅蓋頭,站起身,在媒婆的扶持下,走出房門,她沒有母親,她本就是一個父母的意外,母親帶著她逃亡離開臨風商行時,由於條件艱難困苦,病死在了一張破爛的小床上,今天,在她出嫁的日子,沒有母親送她上花轎,她沒有母親可以按照著習俗抱著痛哭一場,只有一個威嚴肅穆的父親扶著她走進令人窒息的轎子。

不用看,她也能猜到這轎子周圍定當站滿了看稀奇的觀眾,耳邊充滿了那些人驚歎的聲音,興奮而又激動,這樣的勝景,多少年才能見著一次,當然得好好地包一飽眼福

轎子被穩穩地抬了起來,緩緩地向前走,最前方,龍加兵穿著大紅的喜袍,威風凜凜地坐在馬匹上,意氣風發,少年得意,羨煞了多少的人

一條長長的隊伍敲鑼打鼓地前進,聲音大而張揚,吸引住了大半個帝都人的眼球,龍加兵一臉的沉著,紅色的衣袍襯著他剛硬的臉頰顯得有些紅潤,望著前方,龍加兵心裡波瀾不驚,沒有因娶到了雲橫帝國大半財富而洋洋得意,但也沒有因娶的是自己不愛的女子而鬱鬱寡歡,在這方面,他從來看得很開,他遲早要成親,他必須留下子嗣,這場婚姻也沒必要去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