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成鐵板一塊,可是,一旦東宮多了一個不能信任的太女正君,哪怕只是名義上的,也會多出許多變數的吧!
“看著我不會飽。”梅若水終於放下筷子,氣呼呼地回瞪她。
習武之人對視線尤其敏感,被人這樣近距離一動不動地盯著看,還吃得下去才怪。
“怎麼不會飽,秀色可餐。”蘇含笑微笑。
“你正經一點!”梅若水無奈地扶額,好一會兒才道,“你剛才在想什麼?”
“在想,明天的宮筵,我要選誰才最有利。”蘇含笑也不隱瞞,直言道。
“有利?你就只考慮這個?”梅若水倒是愣了愣。
“難道你想問我愛上了哪一個嗎?”蘇含笑挑眉反問,“那些公子少爺的,我可是大半都不認識,就算認識的,除了想攀龍附鳳為家族謀利的,又有哪個是真心願意做這個太女正君的?”
梅若水沉默了一下,緩緩地吐出三個字:“藍沉煙。”
“算了,我還不想招惹藍大元帥。”蘇含笑翻了個白眼。
“說謊。”梅若水毫不客氣地拆穿,“你還有不想招惹的人?何況誰都知道藍元帥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藍沉煙是自己願意,只要娶了他,無論如何藍元帥都不得不站在你這邊。”
“好酸。”蘇含笑卻彷彿沒聽到他的話似的,夾起一筷子涼拌海蜇送進嘴裡,皺皺眉評道,“好多醋!”
“蘇含笑!”聽懂了她的指桑罵槐,梅若水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在在,不用那麼大聲,我聽得見。”蘇含笑安撫地夾了一塊牛肉到他碗裡。
“你究竟在逃避什麼?”梅若水不理她,自顧問道。
蘇含笑嘆了口氣,收斂了笑容,轉頭直視著他道:“若水,你覺得父君會不會害我?”
“不會。”梅若水想也不想地答道,“連……那麼大的事他都睜隻眼閉隻眼了,怎麼會害你。”
“可是,父君說了,選誰都可以,除了藍沉煙。”蘇含笑一邊說著,一邊也陷入了沉思,“若水,你說,有什麼樣的弊處,甚至可以蓋過藍元帥站在我這邊的利處呢?”
“不能選藍沉煙?”梅若水怔了怔,苦思了一陣,最終還是搖搖頭,“梅家的八成勢力已經掌握在我手裡,我可沒有聽到什麼有關藍家的特別訊息。”
“那就是父君的秘密渠道?”蘇含笑往椅背上一靠,望著天花板長嘆道,“連想象都很困難啊,父君還真是出了個無解的大難題。”
“你打算照辦?”梅若水道。
“嗯。”蘇含笑應了一聲,卻沒有說明理由。
梅若水望著她,直覺地感到,除了梅貴君的囑咐之外,應該還有些別的,只是,她既然不說,也便罷了。
“吶,若水,你給我做正君好不好?”蘇含笑忽然道。
“咳咳……”梅若水一驚,差點嗆著。
“給我做正君有這麼恐怖嗎?”蘇含笑鬱悶道。
“我……”梅若水咬了咬嘴唇,蹙起了眉,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若水,你有什麼想說的?”蘇含笑看到他的表情,也有些好奇。和以前開玩笑時提起的反應很不同,不像是不願意,而是……有難言之隱?
“殿下。”許久,梅若水一咬牙,抬頭直望著她,正容道,“殿下可知道,宮中有兩股暗勢力互為犄角,拱衛著大雍的皇室?”
“暗衛?”蘇含笑想了想道。
“不錯。”梅若水點了點頭,繼續道,“鳳後所掌管的暗衛,以及梅家背後的玄冥宮。”
“玄冥宮……”蘇含笑隱隱記得似乎在哪本書上見過這個名字。
“這兩股勢力原本都是來自江湖,是天鳳大帝收歸宮內的。”梅若水既然說出了口,也不再隱藏什麼,不等她發問就解釋道,“暗衛的原型起源於大雍聖皇時期,之後曾有數百年時間流落江湖,成就無念劍派,直到天鳳大帝時,當時的無念劍派掌門慕容紫率眾重歸大雍,幾十年後,慕容紫去世,無念劍派和宮中原有的隱衛融合,成就了新的暗衛,而權力,則被天鳳大帝交給了她的鳳後,木清塵。”
“我想起來了。”蘇含笑恍然道,“我想起玄冥宮是什麼了。”
“五百年前梅皇貴君的勢力,世代由梅家子弟接管。”梅若水淡然道,“這兩股力量都有千年以上的歷史,是拱衛皇室不滅的最後力量,不可能交給同一個人。”
蘇含笑不禁嘆了口氣,有些明瞭。
這就是梅家男子世代入宮從來沒有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