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間的事,不用你多嘴。”秦月抬頭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道。
蘇含笑一愣,無語。
你什麼時候把自己當成普通的男人了?那些男訓男戒之類的,你又做的哪一條了……
“看來這一日一夜裡,殿下得到的訊息不少。”百里青乾咳了一聲,轉過話題。
“是不少。”蘇含笑點點頭,轉頭望向他,卻從那雙清透的眸子裡捕捉到了一絲來不及完全掩飾的慌亂,一怔之下,卻不禁更好奇之前他們究竟在說什麼,不能讓她知道。
不過,那慌亂之下並沒有心虛愧疚,顯然也不是對她有害的事,所以她也懶得追問。該說的時候,他們自然會說的吧。
“殿下,沈太醫來了。”外面的七絃通報道。
“快請。”蘇含笑趕緊道。
對於這位醫術超群的太醫院醫正,她還是很尊重的。然而,一個小小的太女侍君,能勞動醫正大人親來,顯然女皇也有過關照了吧!秦月腹中的孩子,雖然地位有些尷尬,但也真真正正是蘇含笑的長子長女,也是女皇的第一個孫輩。
秦月白了蘇含笑一眼,只能上了床。到底是太女,外臣面前也不能太不給面子了。
“哪敢有勞太女殿下親迎?”沈茹客氣地行了一禮,來到床前。
看她把脈,蘇含笑靜靜地站在一邊,直到她鬆手才問道:“沈太醫,如何?”
“看來之前開藥的那位大夫醫術不錯。”沈茹含笑道,“四個月多的胎兒,已經漸漸穩定,只要沒有大的衝撞,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只是平時的安胎藥要照常喝,吃食的禁忌之類也要注意,這些御膳房的人都是瞭解的,殿下不必擔憂,另外……這位公子顯然是習武之人,最近最好不要再動真氣,而且公子身形極好,腹部不顯,但也不能再穿緊身的衣物束縛,會對胎兒的成長帶來傷害的。”
蘇含笑聽著,一一記在心裡,讓七絃奉上筆墨,記下藥方,又派了小侍從跟著去抓藥。
沈茹又交代了一大堆注意事項,這才滿意地離開。
“滿足了?”秦月吐出一口氣,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她也是擔心你。”百里青一聲輕嘆。
秦月一扭頭,沒有說話。
不是不明白她的心,只是……被人當做易碎的玻璃娃娃一般保護的感覺,雖然說不上糟糕透頂,但也絕對不好受。
“累了?”蘇含笑摸摸他的額頭。
“我睡一會兒,出去。”秦月直接下了逐客令。
“好,晚飯時再叫你。”蘇含笑也知道最近他是真的累了,一回來之後,心情放鬆,倦意一下子湧上來也是正常的,小心翼翼地替他除了衣衫,蓋好被子,放下簾帳,這才拉著百里青出去。
“我倒是不累,殿下先說說宮裡的情況吧。”百里青淡淡地道。
蘇含笑看了他一眼,還是嚥下了想讓他去休息的話。
午後的陽光正好,兩人便直接在洗竹園的庭院裡坐下來。
百里青親手沏了茶過來,雖然沒有鮮花,但悠悠翠竹也是賞心悅目,這個時節,石桌石椅也不會涼了。
蘇含笑也不隱瞞,簡略地把從梅若水那裡得到的訊息、和女皇的談話,以及剛剛在碧霄宮與鳳後的交談都說了一遍。
“這麼說來,下一個目標,是容貴君?”百里青聽完,在心中盤算了一番才開口。
“不錯。”蘇含笑點點頭,捧著茶杯,盯著那悠悠飄起的白霧,冷靜地道,“處理掉容貴君,並不是太難的問題,但是,第一,要摸清楚他和南楚的聯絡方式,宮中是不是還有別的內奸。第二……”
她只說到這裡,卻是住了口。
“家醜不可外揚。”百里青會意道。
“啊。”蘇含笑諷刺地扯了扯嘴角,“堂堂一個貴君,只在鳳後之下,後宮第二人,女皇千般寵愛,哼哼!”
“那麼,就讓容貴君‘病逝’吧。”百里青的神色一派淡然。
“病逝……不錯。”蘇含笑冷冷一笑,又道,“內奸,你和若水商量一下怎麼辦吧。”
“我有點兒想法,或許可以引蛇出洞。”百里青皺了皺眉,又沉吟道,“不過先等今晚若水和鳳後談過吧,儘量把這個變數壓制到最低點……你不和若水一起去嗎?”
“他趕在這個時候打草驚蛇,明擺著就是隻要若水一個人去。”蘇含笑一攤手,有些無奈,但也沒有佈滿,“玄冥宮和暗衛是支撐大雍皇族的兩支重要力量,更是相互牽制,相輔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