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聲調忽然激昂:“可是你卻出現了!”
“因為他遭受埋伏,我們才會相識。”她的話不輕不重地點出鬱於狂的處境。
“我……”蘭心公主有些心虛,“我會保護鬱幹大哥的!”
班襲點頭,淡淡的說:“我相信。於是他接二連三地在別官受到暗算。”
“只要我們回宮裡去,就不會再有刺客暗算!”蘭心公主強調:“謝邦振已經伏法了,沒有人能在傷害了鬱於大哥後,安然無恙!”
“今日殺了一個謝邦振,來日還是會有無數個謝邦振;只要他做質子,就會有人想殺他。”
這話蘭心公主不服,“鬱於大哥就算不為質子,回到契丹同樣有人想殺他,他的存在威脅到其它人的地位,這是無法改變的!”
班襲淡淡點出事實,“話雖如此,然而做質子的他無法反擊,在契丹他能在戰場上公平竟爭王汗的位置。”
蘭心公主知道她說得沒錯,私心裡卻不願意承認,只好背過身去。
“鬱於大哥身為質子是父皇的決定,我無能為力。”
“翱翔大漠的雄鷹一旦被綁住翅膀,剩下的只有不馴的尊嚴。你的父皇不會容忍他眼前出現個不馴的質子。”
這些她都知道,所以才會經年累月要求住在別宮,就是怕鬱幹大哥頂撞了父皇呵!
蘭心公主絞著手,咬著下唇,眼裡升起一陣霧氣。她好愛好愛鬱幹大哥,這樣還不夠嗎?
唉!班襲不忍見她失落的模樣,躺回床上。
“這是鬱幹大哥的房間,你要不要回你自己的房裡療傷?”
不知道她是女兒身時,才會讓她眼鬱幹大哥共處一定,現在知道了,心裡百般不願意他們孤男為女共處一室,可鬱於大哥卻堅持要親自照料她!
“隨公主的意思。”班襲閉上眼睛說。
醒來時,他眼底的深情,濃烈得教人移不開眼;而蘭心公主的惆悵讓她憐惜。然而,此身卻像走人了流沙,越掙扎越離不開。
她一開始只是心疼他的遭遇,沒想到會這麼快便走人情淖哪!
真的嗎?心裡有道聲音輕輕反問。如果沒有在意,哪裡會有心疼?
是嗎?原來對他早在不知不覺中有了情意,那一生一世不是玩笑話,而是心底的想望?
“既然你沒意見,本宮去跟鬱幹大哥說。”蘭心公主見她無意再談,說完便往外走。
回應她的是一聲幽嘆。
“照料班襲是我的責任,公主無須掛心。”鬱於狂聽完蘭心的話,便一口回絕。
蘭心公主好是氣悶!卻只能捺著性子說:“班姑娘是為我而受的傷,論起責任該由我擔呀!”
“不勞公主費心。”鬱於狂淡淡的拒絕。
好說歹說他都不為所動,分明對班襲有私心!蘭心公主靈機一動。
“鬱幹大哥,父皇久受胃症所擾,我聽老侍醫說贛北有種叫做‘南蒼朮”的草藥,你幫我跑一趟,取回那味藥可好?“
鬱於狂微皺著眉,“契丹不是進貢了北蒼朮嗎?”
蘭心公主反應飛快,“侍醫說北蒼朮確實不錯,然而南倉術更是佳品。父皇即將大壽,本宮想在壽宴獻上‘南蒼朮’,你能辦到嗎?”
口裡說的是詢問,但鬱於狂心裡明白,她一旦用了“本宮”便是要他領命接受。
這正是身為質子,身不由己的無奈!
繃著臉,他說:“鬱於狂受命。”
望著他大步離去,蘭心公主有些後悔,鬱幹大哥,請原諒我的自私……
班襲聽完他的話後,只輕輕點頭,“所以你現在要立刻啟程羅?”
她的平靜讓鬱幹狂眉心又打了個結,“你那兒沒有南倉術這味藥嗎?”
班襲搖搖頭,“很抱歉,沒有。”
其實北倉術的藥效並不遜於南倉術,而南倉術也以浙、皖兩地的品質較好。蘭心公主捨近求遠,想必只是為了支開他吧!
“你熟知醫理,難道沒有其它可以代用的藥材嗎?”鬱於狂微惱的說。
班襲定定望著他,輕啟唇瓣,“你我都明白,她要的是南倉術,不是其它替代品。”
她的話讓鬱幹狂眸色一暗,“好個歸德大將軍!”要他做的,淨是些跑腿瑣事!
班襲伸手搭在他胸前安慰,“別沮喪,這只是暫時的羈束,你不會永遠陷在中原的。”
鬱於狂的眼從她的手緩緩上移,望人她的水眸裡,他一把拉住她的手,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