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規矩,庶子可以進祠堂,庶女不可以,宋箬潔就再得老太太寵也不能去,和宋箬湖等幾個庶女坐在琨鶴廳的後堂等著。
“野雞的毛再好看,也成不了鳳凰。”宋箬灩小聲道。
“你說什麼?”宋箬潔扭頭兇狠地瞪著她。
宋箬灩抬了抬手中的茶杯,道:“妹妹在喝茶,不曾說過話,二姐姐有聽到什麼嗎?”
宋箬潔啐了她一口,道:“敢說不敢認,孬種。”
宋箬灩淡然淺笑,起身走到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祠堂內,大老太爺領著男人,二老太太領著女人,肅穆行禮。然後就散了,各房回各房過年去。
正文 第八十三章 除夕宴不歡而散
就算闔家團圓的日子,男人女眷還是分開用年夜飯。宋箬溪坐在紅木雕花如意圓桌邊,看到婢女把菜一個一個端上來,不久又撤下去,最後就留了一盤魚放在桌子上,象徵年年有餘。
這頓飯吃的時間久不算,吃完了,還沒吃飽,宋箬溪鬱悶地瞪著那條魚,過年餓肚子,這叫什麼事?
宋老太太笑道:“大過年的,都別這麼拘禮了,到西暖閣坐著說笑,樂呵樂呵。”
眾女眷移席到琨鶴廳的西暖閣,把兩張桌子拼在一起,宋老太太帶著宋箬潔和宋箬瀅坐上面的暖榻上,小蔣氏是主母,並不落坐;歐陽氏坐了左首第一個位置,身邊是宋箬滿,紀芸身邊帶著宋箬溪,文氏身邊是宋箬清,宋箬灩、宋箬湖幾個陪坐末位。
婢女們擺上吃食,奉上茶水。
小蔣氏活躍氣氛,說了個笑話,“有個館師歲暮買舟回家,舟子問曰:‘相公貴庚?’答曰:‘屬狗的,開年已是五十歲了。’舟人曰:‘我也屬狗,為何貴賤不等?’又問:‘那一月生的?’答曰:‘正月。’舟子大悟曰:‘是了,是了,怪不得!我十二月生,是個狗尾,所以搖了這一世。相公正月生,是個狗頭,所以教了這一世。’”
眾人都很給面子的笑了起來。
唯歐陽氏沒笑,她屬狗,正月生。
宋老太太指著她,笑道:“越發的貧嘴了!連先生也編排起來了!”
小蔣氏掩嘴笑道:“這個笑話我是聽潔兒說的,拾人牙慧討老太太賞呢。”
宋箬潔臉色微變,這個大伯母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說出來?
“這丫頭,定是讓先生逼著背書,背煩了,編出故事來罵先生,真是個淘氣的壞丫頭。”宋老太太摟過宋箬潔,笑道。
宋箬潔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出來。
“我說完了,輪到二弟妹了。”小蔣氏喝了口茶,笑道。
歐陽氏怒在心頭,臉上帶笑,“老太太,笑話兒媳不會說,兒媳出個謎語,誰猜出來,兒媳給彩頭,您看可好?”
“好,你把謎面說出來,我們大家來猜猜。”宋老太太興致勃勃地笑道。
“是鷂不會叫,是鷹沒有毛,迎著風兒上,展翅飛得高。”歐陽氏看著宋箬潔,眸光閃動。
“是風箏。”宋箬溪是猜謎高手,謎語一出,她應聲說出謎底。
“七丫頭厲害,就是風箏,迎著風飛得高,可是線一收,就要落下了,要是那一天線斷了,就成了斷線的風箏,不知道落到哪裡去了。”歐陽氏話中帶話,意有所指。
宋箬潔聽出她話中之意,低下了頭。
“二嫂嫂,我家溪兒猜出來了,你的彩頭,可不能藏私,趕緊拿出來。”紀芸笑道。
“三弟妹真是的,我象是那種會藏私的人嗎?我為人最坦蕩,這枝八寶如意簪就當彩頭。”歐陽氏撥下發髻上的金簪遞給身邊的婢女,“送去七姑娘,免得三太太心急來搶,讓人笑話。”
“溪兒,快謝謝你二伯母。”紀芸接過金簪,插到宋箬溪的髮髻上。
“謝謝二伯母。”宋箬溪聽話地向歐陽氏道謝。
“別謝了,三弟妹輪著你了,你是說笑話,還是說謎語?”歐陽氏笑道。
紀芸側身對宋老太太道:“老太太,兒媳也說個笑話,說得不好,老太太也賞個臉笑笑吧!”
“好,你且說來聽聽。”宋老太太臉上的笑容淡淡的,料定紀芸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來,可是她又禮節十足的問了,不能拒絕。
“有個老和尚聽人說:‘誦經千遍,就能飛身成佛。’他十分相信此說,就也誦起經來,誦至九百九十九遍,開始沐浴,告別親友,等著成佛,當他虔誠地誦完第一千遍後,合上雙眼,等著飛身成佛,哪知到天黑也未能抬起半寸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