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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疏華笑,扶她坐下。

鄴疏華在她對面坐下,拿起船槳,攪得一湖的銀輝,波光粼粼。宋箬溪伸手去撩撥湖水,八月的湖水,已有了些許的涼意,道:“泛舟湖上賞明月,心隨湖水共悠悠。”

鄴疏華將小舟劃到三塔的中間,停了下來,拿出一管玉笛,橫在唇邊,樂聲悠揚響起,是一首《鳳皇于飛》。鳳皇于飛,翽翽其羽。吾願攜卿手,天地共翱翔,紅塵之中,熙熙攘攘,高山與流水,最美一曲鳳求凰。

宋箬溪感動的淚眼盈腮,合著曲子輕聲吟唱道:“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皇兮皇兮從我棲,得託孳尾永為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就在夫妻倆泛舟湖上,情意綿綿之時,在城中一處高樓上,有人捧著陶壎對著這輪皎潔的明月幽幽吹奏著一首《秋夜吟》。梵宮,晚鐘;落日蟬聲送。半規涼月半簾風,騷客情尤重。

何處樓臺,曲聲悲動?山峰高聳,遮不斷相思夢。一縷情絲,幾番痴纏,滿紙心事誰代傳?伊人近可安?

夜已深,月漸西沉,鄴疏華與宋箬溪攜手而歸。

紅帳內,一對鴛鴦,滿室旖旎。

城外高樓,月影下,孤身難眠。

第二天,秋日豔陽,天藍如鏡,薄薄的雲彩浮在空中,姜明紅沒有去澹寧居給昭平縣主請安,眾人知道她鼻青臉腫的不好見人,都沒在意,卻沒想到,午後,傳來姜明紅懸樑自盡的訊息。

宋箬溪午睡起來還有點迷糊,聽到這勁爆的訊息,被徹底嚇清醒過來,“死了沒有?”

“沒死,被人救了下來。”巧桃道。

宋箬溪輕舒了口氣,姜明紅討厭歸討厭,但是罪不至死。打婢罵妾可視為平常之事,但是姜明紅是嫡妻,被鄴孝良這樣暴打,她自覺顏面盡失,沒臉見人,萌生了死意,她這樣是既可憐又可悲。

“五夫人的氣性也太大了點,鄉下人常說,娶到媳婦買來的馬,由人騎來由人打。要是被男人打一頓,就尋死覓活的,鄉下的農婦都死光了。”紅綃嘖舌道。

“五夫人又不是鄉下的農婦,臉皮子薄。”綠袖把羊奶羹遞給宋箬溪,“少夫人,已經不燙,可以喝了。”

宋箬溪接過碗,把羊奶羹喝完,蹙眉問道:“五公子可回院子了?”

“五公子已經回院子了,還召了良醫過去。”巧桃道。

“夫人有沒有過去?”

“夫人沒有過去,打發周媽媽過去的。”巧桃搖頭,“賓側夫人沒有過去,也沒有打發人過去。”

“少夫人是不是打算過去看五夫人?”蠶娘問道。

“我要是過去看她,她一定會認為我是去看她笑話的。”宋箬溪神色淡然,“還是勞煩奶孃帶兩枝人參過去看她吧。”

歐陽氏笑道:“能為少夫人跑腿,是奴婢的福氣。”

宋箬溪讓香繡取鑰匙開了庫房,挑出兩枝人參。

歐陽氏換了身衣服,帶著兩個小侍女,過去看姜明紅,進門就聞到一股藥味。

姜明紅半躺在床上,臉上蒙著面紗。鄴孝良坐在屋內,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歐陽氏給兩人行禮請安,表明來意,把裝著人參的錦盒呈上。

鄴孝良笑著起身道:“大嫂有心了。”

歐陽氏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就準備離開,一直沒出聲的姜明紅突然開口道:“歐陽媽媽,勞你回去幫我遞句話給毓嫻嫂嫂,請她明天過來一趟。”

鄴孝良回頭,目光陰冷地盯著她,沉聲問道:“你又要做什麼?”

“我在房裡養傷,不能出門,請嫂嫂過來聊聊天,解解悶,難道不可以嗎?”

歐陽氏還沒說話,鄴孝良笑道:“歐陽媽媽,她病得糊糊里糊塗,在說胡話,媽媽不必在意,請慢走。”

歐陽氏欠了欠身,往門外走去。還沒出門就聽到鄴孝良冷冷地道:“姜氏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大言不慚的讓登瀛城的少城主夫人過來給你解悶。”

歐陽氏回到漱玉院,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宋箬溪。

宋箬溪無語了,這個姜明紅還真是不值得同情,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天晚上,鄴疏華回來的很晚,宋箬溪已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他躺在她的身旁,熟悉的味道縈繞鼻尖,也不睜開眼睛,手腳並用地鑽進他懷裡,嘟囔問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吵醒你了。”鄴疏華輕輕抱住她,歉意地道。

“我本來想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