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吸,德拉科平穩的轉身向書房走去。
德拉科?馬爾福
德拉科動作輕柔的取下紗布,小心的用魔法去除眼睛周圍剩餘的藥膏。哈利則坐在一把扶手椅上,仰著頭、緊閉雙眼、抿著嘴。
“可以了。”德拉科把紗布扔掉,“再過一週我會給你施咒,到時你就可以看見了。”
哈利緩慢的睜開眼睛,轉了轉眼珠,“多謝。”他心不在焉的說。
碧綠的,乾淨透明的眼睛,襯著墨黑的髮絲。
“頭有點疼……”
“噢。”德拉科打了一個激靈,“只是一點副作用,別在意。”
“是嗎……”哈利揉著額角,“說起來我對治療咒也挺有自信的,但還是弄不懂你究竟做了什麼。”
“那很自然。”德拉科說,他在另一個扶手椅上坐下,“很多魔藥和咒語都是導師傳學徒,父親傳兒子,那些最珍貴的知識都被控制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
哈利放鬆的靠在椅背上,德拉科注意到他現在似乎更加習慣閉上眼睛,“把可以救人的知識控制起來?”他皺著眉說,“那樣好麼?”
“但那是必須的。”德拉科慢慢的說,“它會成為我們的價值,我們的砝碼。現在沒人能弄清到底誰是可信誰該懷疑,留點後路和王牌總不會有錯。”
哈利沉默著,在膝蓋上交疊起雙手。
德拉科的手在扶手上緊了緊。
“很難理解是吧。”他解釋般,低聲說,“對你來說,鄧布利多式的信任才是正確的,給每個人第二次機會,相信愛和正義——”
“我的哥哥尚在母親膝頭時就學會了保密。”哈利忽然說。
“什麼?”
“阿不福思——鄧布利多的弟弟,他對我說的話。”哈利淡淡的說,“我始終都無法明白鄧布利多式的信任,他似乎相信著每一個人相信一切美好的事物。但到他死後我才發現,他永遠只把秘密放在一個地方,那個他唯一相信的地方。”哈利的語速加快然後驟然放慢,
“他自己的大腦裡。”
哈利用食指輕敲自己的額頭。
“只說有必要的話,沒有必要就沉默,信任每一個人卻又不信任任何一個人,並且把自己最後的秘密帶進墳墓——這才是鄧布利多式的信任。”
“他的做法是有必要的。”德拉科喃喃的說。
哈利放下手,片刻後他說,“你們是怎麼做的……”
“我們?”
“你們,你們斯萊哲林。”
德拉科彷彿被什麼嗆住般劇烈的咳了起來。
“這還是很容易感覺出來的。”哈利說,聽起來他似乎覺得很有趣,“吃驚嗎?”
“還好。”德拉科清了清嗓子,找回了他嚴肅優雅的語調。
哈利輕輕的笑了笑,在等待他的回答。
德拉科卻有點不自在起來,他小聲的說,“找出能託付一切的人,然後懷疑剩下的所有,我們都是這麼被教育的。”那個我們——指的是純血貴族。
他等待著哈利的評論,但對方卻問了個始料不及的問題。
“你找到那個能託付一切的人了嗎?”哈利說。
“沒。”給出這個答案沒花德拉科多少時間,他聳聳肩,“但這不代表我會把一切都藏著,我還是會和值得信任的人溝通的。”
哈利的手指在膝蓋上相互緊握起來,他低下腰,用手指抵住額頭,然後是長時間的一言不發。
這不是哈利第一次單方面中斷談話,德拉科幾乎要習以為常了。通常他會把這個當做離開的訊號,但不知為何他卻覺得自己今天應該留下來,等待哈利再次開口。
“你還記得那個問題嗎?”許久,哈利沙啞的說,“我為什麼不用魔杖。”
德拉科的心臟忽然急速的跳動起來,“我記得。”他說。
哈利咧開一個不自然的微笑,“現在想聽嗎?”
德拉科愣住了,一時間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是值得信任的人?哈利認為這個的事實說出是必要的?還只是單純的只是想要述說?
然後一個歡欣鼓舞的念頭突兀的冒了出來,德拉科甚至都不敢仔細去聽那個快樂的聲音到底說了什麼。他混亂的晃晃腦袋,把那個想法擠出大腦,讓自己鎮靜下來。
“是的,如果你願意的話。”德拉科極力平和的說,卻立刻發現語調中起伏的情緒完全無法忽略。
哈利抽出了魔杖,十一英寸,冬青木,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