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曼雪想起第一次在宴會上遇見他,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潑了自己一身溼還故意跌進他懷裡,結果他將她當成“應召女郎”。
第二次見面,他對她說——“你除了”長得還不錯“以及我們兩家”門當戶對“外,真是一點也不合我胃口。”
現在,他則徹徹底底地讓她明白,她對他完全不具任何吸引力。
凌曼雪愈想愈委屈,愈想愈咽不下這口氣,氣得打算將他搖醒,問他究竟是頭殼壞掉還是眼睛瞎了?
她敢打包票,他若不是同性戀就是性無能,而這麼重要的事,婚前他居然沒有坦白告訴她。
她氣呼呼地翻過身,不料卻撞進一雙盈滿笑意的黑眸。
“你、你怎麼還沒……睡著?”她心一窒,完全忘了前一刻打算質問他的性向問題。
黑暗中,他側躺支著上半身,深邃的黑眸定定地凝視著她,像要將她靈魂吸走那樣懾人。
“你希望我睡著了?”他看得出來她沒睡,雖然她努力維持呼吸的平穩,但她那太過高聳緊繃的肩膀洩漏了她的秘密。
“我……當然……”她努了努嘴,其實心頭也是一團亂,不曉得究竟是希望他睡還是沒睡。
“剛才我看你轉過身來的時候好像很生氣。”他湊近她的臉,撥出的氣息緩緩地拂過她濃密的睫毛。“是以為我睡了,失望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就這麼過了,所以生氣?”
“哪、哪有……什麼好生氣的?”她輕哼一聲,再次翻身背對他。
他輕聲笑了,發現她心虛時,眼睛會看左上方,開口前會先努努嘴,然後口吃。
那低沉富磁性的嗓音在寂靜的空間中像發出十萬伏特的電力,瞬間將她擊斃。
好吧!她承認,承認自己十分期待他對她“怎麼樣”,行了吧?
這個可惡的男人,只會耍耍嘴皮子,沒有半點行動力的軟腳蝦!
就在凌曼雪在心中暗暗咒罵穆琮時,他突然貼靠向她,輕輕地從背後環抱住她。
倏地,她大大地倒拙一口氣,定格了。
他的唇就在她耳邊不到一公分的距離,緩緩地吐納著溼熱的氣息,她動彈不得,還不小心發出呻吟聲。
“唔……”
他環在她腰間的手,指腹若有似無地婆娑著她敏感的下腹,她再度大大地抽一口氣。
“呵……”他發現她很稚嫩、很敏感、很好玩,忍不住輕笑出聲。
她咬著唇,虛軟到無法抗議。
他將她輕輕拉轉過來面向自己,在折磨她將近一世紀那麼久後,如甘霖般的輕吻終於再度潤澤了她緊張到泛白的唇瓣。
她合上眼,被那太過美妙的感覺牽動著,纖細的身子如初生的雛鳥般顫動不已。
他的舌尖技巧地挑開她緊閉的唇,探入,撩亂她一池春水,熟練的指尖尋找她每個敏感地帶,混亂她所有理智,直到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慾望,而自已也燥熱到不知如何紆解的沸點時。
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就此火辣辣地展開了。
翌日,當凌曼雪從睡夢中幽幽轉醒,舒服地伸了個大大韻懶腰後,慢了半拍地回想起自己置身何處,而從今天起她已是“人妻”了。
她看向大床的另一側,枕頭還留有睡過微微凹陷的痕跡,但墊上已無殘存的溫度了。
現在幾點了?穆琮呢?
“喔……嘶……”她微撐起身才發現自己像沉睡了一百年,全身肌肉僵硬痠痛不已,她只好將自己再拋回床上。
因不想動彈,她呆呆地望著天花板,百無聊賴。
按照電影通俗的劇情,當她清晨醒來,她的丈夫應該用那含情脈脈的眼神,溫柔地注視著她,而不是上演失蹤記,讓她孤寂地獨自面對一身骨頭就快要解體的無力感。
不過,他們又不是正常夫妻,實在也不必要求太多標準程式。
喀啦……
忽地,房裡發出聲響,凌曼雪拉長脖子往後一看,才發現聲響來自浴室。
隨之,浴室門開啟,瞬間,沐浴後清新的香氣伴隨著熱氣散出,氤氳一室。
凌曼雪不曉得自己睡了多久,只覺體力被掏空,肚子很餓,賴在床上等待穆琮出現,要他叫些餐點送進房裡。
“親愛的……你忙完了沒?”她調皮地故意這樣叫他。
經過昨夜的親密接觸,他們之間已不能再說生疏,可也不會一下子就跳到“瞭解”的程度,所以,這種半開玩笑式的稱呼,是最不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