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手吃飯吧。”
好一會兒後,廖清和放開她,去洗手,她盛飯。
都默默的吃著,誰也沒說話,吃完廖清和幫忙收拾碗筷,擦桌子。李曉晨收拾完,廖清和已經洗好澡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李曉晨也去洗了個澡,在廖清和身邊席地而坐。
“地上很涼,坐沙發上。”
十一月雖不是很冷,晚上還是有些涼的,李曉晨卻不覺得,現在坐地板讓她覺得更自在些。
“要看什麼?”廖清和把遙控器放在遞到她眼前,她卻沒接,說了句;“隨便。”若是平時,她早搶過遙控器枕著他的膝,心安理得地換起臺來,這些事都是由著她的。
也不知道螢幕上演著什麼,咬著唇,心裡盤算著如何開口,如何說才不至於讓兩個人吵起來。
“清和,我早上說的話……”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不是說過是玩笑嗎?怎麼又說起了?”廖清和把遙控器放在茶几上,身體往一邊倒,手臂放在額頭上,閉上眼,這樣躺著不那麼累。
“我是認真的。”
廖清和輕笑了一聲說道:“我就讓你那麼討厭,到了要和我離婚的地步了?”
“這樣生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意義?你當初和我結婚是為了生活得更有意義嗎?”
李曉晨轉過身,目光落在他帶著戒指的右手上,而左手不自覺的撫著自己右手無名指,這是對戒。
“我們彼此彼此。”
“那就這樣生活吧。”回到結婚最初也好,只要在一起就好,一切都會好起來。廖清和樂觀的想著。
“你覺得這樣對我公平嗎?”說完這句話,李曉晨的淚就下來了,她寧願不要這樣的生活。“你不該對我這麼好的,不該讓我有幻想,讓我以為你是真心對我。我一直以為我們能這樣,我好好調養身體,生個孩子,然後慢慢變老。可是,有一天我突然發現,你對我說過的話,對我的好都是給別人的,你讓我怎麼承受?我很滿足,我以為我擁有了那麼多,原來我還是一無所有。”
聽著這翻話,廖清和覺得左胸很悶,喘息都有些困難。
“你是這樣認為的嗎?把我所做的一切都否定了?這樣說來,我真的罪不可赦。曉晨,你真的就看不到嗎?”
“那都是你給別人的,在她身上無法實現,所以你給了我。”下午在書房的地球儀前坐了很久,那個叫多特蒙德的地方已經被磨白了,他該多喜歡那個叫李曉晨的女人才會常常站在這個地球儀前發呆,喜歡那支球隊,那個城市,那個國家,還委曲求全的娶了她。她是自作自受,怪不了任何人。當初他也沒逼著她嫁給他,是她貪慕虛榮,渴求安穩。
“你對我沒感情嗎?”
“在昨天被你粉碎了。”
“我們說好不離婚的。”
“對不起,我違約了。”
“如果我一開始就告訴你,你還會嫁給我嗎?”
“如果我不叫李曉晨,你還會娶我嗎?”
沒有如果。
“曉晨,我不會離婚的。”
第五十五章
那晚過後兩人陷入冷戰狀態。李曉晨把廖清和當空氣,事實上兩個人連照面的機會都極少,每天早上7點多醒來卻不願起來,在床上或躺或睡到10點,聽著防盜門開啟,關上才起來;晚上草草吃點東西便回房間,拿出許久不聽的MP3躺在床上聽音樂,或者看會兒書。不再做廖清和的飯,他偶爾也會進她房間看上一眼,而她總是背對著他假寐。
廖清和幾天下來也被折騰得沒脾氣了,偶爾中午抽空回來,早上不起來,晚上也早早睡下,分明擺著是要和他鬧。想借回家拿檔案之類的和她說說話,她冷冷的態度實在讓他心寒。這樣的她和往常反差極大,有時甚至讓他產生錯覺,以為眼前的人不是她的妻子,而是另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他曾很樂觀的想,事情應該沒有想象的嚴重,他已經表態他不會離婚,等她脾氣過了也就好了。
最近總是睡不好,不知是因為身邊少一個人還是因為李曉晨和她鬧,心煩,睡不著。他真搞不懂那女人,過去那麼善解人意,現在卻變得不可理喻起來。這件事是他不對,他也承認,可當時的他就是那樣的初衷,他想蠻一輩子的,可人算不如天算,誰知道會冒出個何質斌。但換個角度講,若不是李曉晨這個名字,他們也不可能有今天,也許他連相親也不會去,或者去了,禮貌的打個招呼就走了。他們都應該感謝那個名字,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