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期美軍挖的一個儲物坑,後來就變成了犯人們的廁所。裡面應該很深,因為據犯人們說,這麼多年糞便也沒把這個大坑填滿過。”
雖然知道是髒臭的地界,但丹尼爾的興趣卻是未減,反而離深坑更近了兩步。剛才他隱約聽到深坑裡似乎有流水的聲音,但卻並不真切,而且雖然有臭氣不斷從糞坑裡湧出,卻並不是特別的腥臭,這讓他對這個深坑更加感興趣了。丹尼爾想再細緻地觀察一下,但身邊的情況卻讓他沒辦法做到了——在懸崖邊上,三四十個囚犯正在大樹下乘涼,雖說這裡的樹蔭比不上監獄廣場的那三棵大樹,但總是聊勝於無。有外人在場再密切關注肯定會被人懷疑的,丹尼爾只好站起身,假裝無事地走到懸崖壁前,用手摸了摸山岩,隨即他的心就涼了半截。手指摸上去,觸及的都是厚而滑膩的青苔,手攀腳蹬肯定借不上什麼力,要是沒有齊全的攀巖工具,想攀到懸崖上面幾乎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情。丹尼爾暗忖,即便是自己也要費很大氣力才能攀得上去,要是換成沒有攀巖經驗的哥哥,十有*是上不去的。
丹尼爾的目光在懸崖上又停留了幾秒鐘,心裡有了主意,但轉頭看到那些在樹蔭下乘涼的犯人時,眉頭又皺了起來。這些犯人一個個有氣無力地躺在懸崖下面,身子下面墊著破草蓆或者塑膠布,旁邊還擺著塑膠水杯、飯盒這些傢什,一副“以天為蓋、以地為席”的樣子。
“這些犯人都在這裡住?”丹尼爾問哥哥。
“他們沒錢給葉萬誠換木板房住,所以只好住在這裡。”保羅嘆了一口氣,詳細地給丹尼爾解釋起來,“葉萬誠這夥人在監獄裡霸道得很,旱季的時候他們控制淡水,不給他們錢就只有渴著;雨季的時候大家就開始有雨水喝了,葉萬誠就開始控制木板房,不給錢就只有在雨裡淋著。”
“但犯人不見得都有錢啊!”
保羅苦笑了一下,“是啊,犯人裡面掏得起兩份錢的畢竟是少數,所以大多數人都是旱季買水住露天、雨季買房喝雨水。至於一點錢也沒有的犯人只有兩條出路,身強力壯的就被葉萬誠蒐羅過去充當手下,至於其他的就只有忍飢挨餓了,所以每年都會死十幾個人。要不是這裡有個大善人,死的犯人就更多了。”
“大善人?”丹尼爾很是好奇。
保羅抬起手,指著監獄裡最左方、靠近懸崖和鐵絲網的三間木板房幽幽道:“你不覺得那幾間獄舍在索倫監獄裡屬於另類建築嗎?這個大善人就住在那裡。”
丹尼爾順著哥哥的手指看去,透過灌木叢的間隙,在懸崖的陰影下,只見三間木板房成“品”字形排列著,而且高大結實,一看就知道是用好木料精心打造的。它們緊靠著鐵絲網,和外面的一個崗樓遙相呼應,卻和監獄裡其他的監舍有四五十米的距離。此時夕陽正在西下,落日的餘暉將海面映得金光粼粼,而那三間房子因為崗樓的遮蔽也籠罩在暈黃色的陰影裡,遠遠看去像是從海岸邊伸出了一雙眼睛和一張嘴,那陰影隨著遠處浪潮的翻滾而不時變化著,看上去煞是詭異。
“這人是什麼來歷?”丹尼爾的興趣被提起來了。
死者的秘密(1)
當丹尼爾無比好奇地看著“大善人”的住處時,在監獄廣場的那三棵大樹下,葉萬誠正充滿期待地看著大海。
他不時站起身,向海天交接處遠眺,但每次總是失望地坐下。隨著夕陽漸漸沉下,大海也變得黑暗起來,葉萬誠索性不再去看,他操起啞鈴,讓肌肉的痠痛來緩解一下內心的焦躁。
正如丹尼爾所猜想的那樣,葉萬誠練過泰拳,雖然已經四十五歲了,但仍擁有著健壯的肌肉。這一點他很感謝索倫監獄,在這個鬼地方整天無事可做,於是每天的鍛鍊就成了這個大漢主要的娛樂專案。當然,除此以外還有一件事情讓他樂此不疲,那就是從索林身上獲得性滿足。
這個男孩子有著女人般嬌嫩白皙的肌膚,性格也是溫柔內向,正是葉萬誠喜歡的型別,每每擁著索林入睡的時候便是他最幸福的時刻。不過,此時索林雖然就在身邊,但葉萬誠卻幾乎忘了他的存在,他滿腦子想的就是應該在今天晚上到達的那艘船。
那艘船每個月會來島一次,除了帶來必需的生活物資以外,犯人家屬也會給犯人捎來錢和書信這些個人物品。每個月的這幾天也就是葉萬誠心情最好的時候,因為他能從中收取不少的保護費。
不過,今天的船顯然遲到了,這讓葉萬誠心裡的煩躁不安遠遠超過了興奮。
“老闆,彆著急,再有半個小時肯定能到。”一個面容猥瑣的傢伙在旁寬慰著葉萬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