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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這是衛大人的別院?”

“這可怎麼是好?”

……

外面幾個人低聲議論著。

衛昔昭又道:“三日後,巡撫的千金小姐就要嫁入衛府,副總兵是不是要以強入我閨房的行徑作為賀禮?你們若一意孤行,便是認定家父私藏要犯,”語聲微頓,冷冷一笑,“這罪名著實不小,任誰也會追究到底吧?”

門外的人沉默下來。

片刻後,有人道:“叨擾小姐,屬下知罪。”繼而吩咐旁人,“你們守在這裡,我回去請示。”

紛亂的腳步聲出門去了,卻是到了院中便停了下來。

“小姐……”沉星要進門。

衛昔昭緩聲道:“沉星,我累了,有話明日再說。”

小姐語聲真的透著濃重的疲憊,沉星應聲退下。

衛昔昭輕撥出一口氣,抬手撫額,發覺已是滿頭冷汗。

迴轉身,發現引發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已安然坐在床上。

不過是暫時清淨,結果如何,尚不明瞭。衛昔昭想到這一點,心絃復又繃緊,坐到臨窗的椅子上,時而瞥一眼床榻,時而又看一眼窗紗。

怕那人再刁難自己,更怕守在房前屋後的人忽然闖入。

從未如此焦慮過。

衛昔晽睡在東院,又一向睡得實,這邊的事怕是絲毫不知。她若是能知曉就好了,也能想想別的法子。

都怪房裡這個人,躲去哪裡不好,偏偏就選了她的寢室。繼而,她又有些怪父親,東西讓人送回去不就好了,何必讓她來這裡?

已經開始怨天尤人了,這樣可不行。衛昔昭用長甲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強迫自己冷靜。再看向床榻,男子已經卷起衣袖,拿起搭在床頭的素底海棠花圖案的春衫。

男子顧自用匕首割開春衫下襬,春衫落地,手中只餘長條衣料,用來包紮傷口。

隨他去吧,一件衣服罷了。衛昔昭側開視線,哪還有閒心計較這些小節。

眼前被黑影籠罩,衛昔昭訝然抬頭,對上的那雙眸子,燦若星辰,光華凜冽。

男子抬起手臂,示意她幫忙。

衛昔昭垂下眼瞼,將纏在他手臂的布條兩端打成結。光線雖黯淡,仍能看到鮮血迅速滲透布料,綿延成一片。她屏住了呼吸,手勢無法鎮定。

收回手,面前人卻未走開。她能感覺到,灼人的目光正上下打量著自己,讓她特別不自在。

在她耐心告盡之際,他終於移開步子。卻是走到床前,將她的一雙鞋子先後踢到她腳下。隨即,又走回來,坐在窗前另一把椅子上,隔著座椅見的圓幾,偶爾看她一眼。

居然到此時才意識到,自己還赤著腳。衛昔昭穿上鞋子的同時,又見自己一身單薄的綾衣綾褲,臉頰燒得厲害。其實已經方寸大亂,全然沒意識到這些細節。

一旁的人端了端白瓷茶壺,繼而取過一個杯子,倒了涼茶來喝。

這份閒心,這份隨意,似是把這裡當成了他自己的家。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情形!衛昔昭一味腹誹著。也是因此,心中焦灼漸緩。

男子喝完一杯茶後,衛昔昭清晰地聽到院中有人倒地的悶響。

怎麼回事?她急切起身。

在此之前,男子已經靜立窗前,掀起窗簾一角,看著院中。

一聲低低的慘呼聲令衛昔昭毛骨悚然,無意識地後退幾步。

是有人來援助他麼?

身軀被重擊、短促的痛苦申吟交織,不需觀看,也知外面不斷有人喪命。

男子靜看人由生至死,身影透著無動於衷的漠然,因為漠然而讓人覺得寒涼,似乎周身都有著無情的鋒芒。

終於,一切恢復寧靜。

衛昔昭緩緩放下環住身軀的雙臂,呼吸卻因之前的驚恐而無法恢復平緩。

男子回頭,似乎是笑了一下。

衛昔昭從頭至尾都太緊張,沒閒心細究他的樣貌。此時凝眸要看,他卻拉開窗簾要走。

衛昔昭搶步上前,低聲急道:“你……”

男子瞬時會意,取出她的吊墜,將斷掉的絲線打成結,走到她面前。

她抬手要接。

他卻抬起手來,為她戴在頸間,手勢微頓,“謝了。”隨即轉身,躍出窗外。

衛昔昭趨步到窗前,觀望院中情形。

有人走到男子面前,單膝跪地,“屬下來遲,小侯爺恕罪。”

小侯爺?衛昔昭不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