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過想說,姑娘你早就失去了身為醫者的心,醫術在你眼裡,不過是一種手段和工具而已,你想這人死,他便死,你想這人生,他便生,你說這個是壞人,那就見死不救,正是這個道理,不是嗎?”
“你……”
“你說秦國人不救,可是秦國百姓千千萬萬,他們之中也有辛勤勞作,自力更生,一輩子沒有做下什麼壞事的人,只因他們的皇帝是嬴政,是毀滅了你們國家的人,所以你便不救秦國的任何人,這便是你心中善與惡的定義?”
“你還說姓蓋的人不救,這世上姓蓋的千千萬萬,可不只昔日秦始皇身邊的第一劍客,這些人何其無辜?這些人或許有妻子,有父母,有孩子,你救活了這一人,便是給了這整個家庭希望,但是你卻選擇不救,你簡簡單單的不救兩字,可知傷害的又是多少人?”
“墨家講究兼愛天下,你身為醫者,更應該仁心仁得,堅守本心,但是今日一見,卻委實讓人失望,擁有高超的岐黃之術卻忘卻醫者本心,你當初日日艱辛的學習醫術,究竟又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今日能夠隨意判定他人的生死嗎?”
“住口!”端木蓉雖然臉上總是冰冷,但是內心卻是善良之人,否則也不會加入墨家。
白沉知道話說到這裡,差不多也足夠了,再繼續下去可就過火了,所以他轉過身,幽幽長嘆道:“端木姑娘,我還想說最後兩句話,生命遠比我們任何人想象的都更沉重,‘不救’這兩個字的分量,你真的有能力承擔嗎?”
“不要小看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的生命,醫者的初衷到底是什麼,我希望你能再三思量一番,天明哥哥,我們走吧。”白沉背對著端木蓉,走向天明,一副並沒有指望端木蓉救蓋聶的樣子。
“咦?就這樣走了嗎?大叔他的傷怎麼辦,還有你剛剛在那裡繞了半天,我頭都暈了,你到底和那個冷冰冰的女人在說些什麼?”天明抓了抓滿腦的亂髮,一臉疑惑的跟上了白沉的腳步。
醫莊內的眾人自然不像天明一樣不理解白沉的話,相反,他們都是在六國滅亡後倖存下來的人,所以對白沉的話才更有感觸,尤其是端木蓉……她學習醫術的時候,燕國還沒有滅亡,她的本心也只是多救一些人,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她變成了這樣呢?那些因為她說‘不救’而死去的人又真的是該死嗎……?
“等等。”端木蓉叫住了白沉和天明,她走到了躺在擔架上的蓋聶身邊,當她看到蓋聶身邊的佩劍之後,臉色頓時微變,接著便開口道:“留下這個病人還有那兩個小孩,其餘的人,你們可以離開了。”
“這個意思是……?”少羽這才回過神來,他剛剛一直在思考白沉所說的話,所以沒有察覺到周圍的變故。
“就是蓉姑娘已經答應救人了,你們可以放心的離開了。”一個身形肥胖的白鬍子老人,手拿機關巨爪,從門外走了進來。
“班大師!”高月出聲叫喚道。
“月兒,你回來了啊。”班老頭笑著說道。
少羽見蓉姑娘已經答應救人,所以也就帶著眾人離開了,他們還另有要事,至於白沉和天明就留在了醫莊之中,少羽臨走的時候,還把白沉拉到了一邊,“大哥就知道你不簡單,剛剛那番言論,讓大哥都感觸頗深,還有,我未來的小弟,天明那個臭小子就拜託你了,雖然他是你的哥哥,不過感覺還是你比較像他的哥哥,總之有你看著天明,大哥我也放心不少,走了,後會有期。”
“恩。”即使不用少羽特別交代,白沉也會看牢天明,畢竟要是天明死了,法則很可能會直接踢他離開這個世界。
端木蓉答應醫治蓋聶後,就和月兒進房間立即為蓋聶進行了救治,而白沉則和天明則等在了門外,期間天明一直想拉白沉陪他玩,但是白沉實在是沒興趣應付小孩子,就以身體不適的理由,讓班大師替他找了個房間休息。
白沉沒有浪費時間,到了房間之後立即運功打坐,抓緊修煉,至於天明,則是死纏著班大師,追問他要手中的機關鳥,這機關鳥借用風勢,可以在空中飛翔,確實神奇非凡。
白沉雖然在房間裡打坐,但還是分了一部分心神在天明身上,雖說在醫莊應該沒什麼危險,但是也不能太大意。
班大師自然不會把這麼精密的機關鳥借給天明玩,不過天明卻死拉著他的褲腿,沒臉沒皮的哀求道:“給我玩吧,求求你了班老頭,就一會兒,真的就一會兒!”
“放手,告訴你,像你這麼無賴的人,我見多了。”班老頭雖然最初氣勢洶洶,但最後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