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錯愕地將視線落在林寒的臉上。她簡直震驚得連心臟都要蹦出來了,她確實是因為覺得林寒昨天支開她和許庭深的理由非常倉促,所以離開後又清晨殺回來。可她怎麼也沒想到——會看見溫暖!
溫暖的心有些疲累,她覺得怎樣都好,反正她不想停留在這兒了,她緩緩背轉過身,原本就晃盪不已的心臟,在看見古鎮盡頭,青石板上站著的女人時,終於盡數崩潰。
溫暖看見的人是丁曉朦。
溫暖冷冷地勾了勾唇角,整顆心都已經凍結了起來。她輕輕搖了搖頭,冷笑一聲,這可真是場好戲,原來就連丁曉朦也參與其中。溫暖的笑容忽然更加苦澀地放大,
周南古街,為什麼是兩張門票。原因原來現在才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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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驍坐在沙發上,麵包店二樓屋子裡真是‘群星薈萃’。他瞥了眼不遠處的房間,心想他家朦朦也是用心良苦。
麵包店二樓的房間裡,
因為被連番欺騙,溫暖心裡難受得要死。她揪著心,猛地看著站在她面前的丁曉朦,她聲音冷冷的。“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還是你們都幫著他瞞著我!呵,看著我沒日沒夜,替殺我姐姐的仇人做牛做馬,輔助林家,你們是不是都在暗地裡覺得我蠢死了。”
丁曉朦心疼自己的閨蜜,她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暖暖你為了報恩,幫助林家,沒有人會覺得這樣的人很蠢。我知道你一直很聰明,我也知道你現在非常得難受,覺得被我背叛,被林寒欺騙。”
“那你為什麼還要幫著林寒騙我?”溫暖用著詰問的冷峻語氣發問,她死死盯著丁曉朦的眼睛。
丁曉朦頓了頓,房間裡一陣沉默。溫暖得不到回應,垂下了眼眸,閉著眼睛咬了一下嘴唇,她從床沿邊起身,覺得此刻的氣氛讓她壓抑得發瘋。
驀地,丁曉朦拉住了她的胳膊,溫暖回頭看她,丁曉朦語氣悲沉,“我看見過他易骨換槍,我知道,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另外一個男人,比林寒還要愛你了。”
丁曉朦頓了頓,用著那種要輕輕撕開溫暖心房的柔和目光看著她。丁曉朦語調緩慢柔和地像是吳儂軟語,“暖暖,你得承認,即便你現在不愛他,可當他是許逸的時候,當他和你之間沒有那些恩恩怨怨的時候,當你有選擇權的時候,那樣一個男人,你是願意去接近去了解的。”
溫暖的眼睛極輕地亮了一下。她一言不發地垂下目光,靜靜地杵在那兒仔細咀嚼丁曉朦的話,她開始探尋那讓她留在這裡的原因。
然後,溫暖想到了。
她想到,她今年二十八歲,而林寒在她的生命裡存在了十年。她不否認,五年前的那場驚天真相,那份深重疼愛,讓林寒於她而言,成為了特別的存在。可是,溫暖卻也很理智的清楚,她和林寒,前怨深重,她篤定,即便給她兩輩子,她也愛不上林寒。但她又必須很尷尬地承認,無論她是失明還是清明,她都會記得,林寒在她生命裡留下的大小痕跡。
而那些像傷口一樣的疼痛與回憶,就像耳邊永不遺忘的那陣腳步聲一樣。有著讓她忍不住探尋的力量。於是她沒走。
她想起這七天之間,呆在麵包店裡,聽著屬於男人的爽朗的,好聽的聲音;享受著屬於男人的這份貼心的對於客戶的服務;看見著男人好看的容顏的種種。她承認,在探尋之外,這個風趣有魅力的男人,已經激發起她一顆垂垂老矣的對愛情嚮往的心。
所以她留了下來。
在她的心裡,許逸和林寒不是一樣的。許逸年輕,溫柔。長相、氣質,都是吸引女人的。許逸與她之間永遠沒有一個溫心的存在。可是她清楚,林寒有。她不會忘記,她親眼看見林寒親手把溫心推下了高樓時的心情。
那是一種比死還要讓人難受的心情。
溫暖忽然慶幸,她並沒有愛上這個古鎮上的許逸。雖然心情有了波動,但還好,她是個成熟的女人,只是在觀望。
“但他是林寒。”溫暖抬起臉,慘白地笑了一下。
丁曉朦心一寒,那句判定生死的話壓迫得人喘不過氣來。
溫暖看見丁曉朦可惜的眼神,別開了視線,她微微搖了搖頭,輕柔慢調地說:“溫暖可能愛上這世上的任何一個男人,甚至溫暖可以感激感恩林寒,但溫暖絕不會愛得上林寒。朦朦,我看見過他把溫心姐姐推下高樓,我跟他的第一個孩子又因他而死。不可能的。”
“那你現在又恨他了麼?”丁曉朦說出這句話後,話鋒一轉,“暖暖,別的都可以,但這回,這一切能夠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