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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張香依然秋風掃落葉般地無視霍正的糾纏時，林森和楚焦身邊時隱時現的炎淼好像反光鏡一樣呈現出一個讓張香很無力的現實。雖然張香看不慣炎淼般的曲意逢迎、刻意籠絡的社交伎倆，但是依然不得不承認這是在現實社會里如魚得水的利器，因為一個總能說出對方想要的答案的人，才有辦法將任何無意義與機械的聊天進行下去，任何形式的交往都是由交談鑄就的，不然像張香這種‘道不同不相為謀’和‘話不投機半句多’的脾性的確吃虧得多，畢竟不僅志趣相投的知音難覓，就連配得上真正意義上朋友一詞的人也是屈指可數，大部分的社會關係裡的人也充其量就是個酒肉熟人罷了，連玩伴都不見得夠格。每個人都得從無知開始在這個世界起步的，但是人生路上卻處處都是需要停車起步、再停車再起步的關卡，不到報廢，只能一直開下去，可越是在開過一段路以後，越是感覺迷霧重重，相比於聲色犬馬的領導層高階路段，小職員的低端路徑上清規戒律就更多不勝數了。世間最讓人氣餒的是，規矩都是給速度上不來的普車定的，能開飛起來的特車都是自覺地凌駕於規矩之上的！張香不明白為什麼有著上下五千年歷史的人類社會依然還能讓人有這樣悲涼的感觸！

第二天天傍晚，和林森約好的張香早下班溜達到林森單位樓下等他。

“人生伴侶不好找啊！”楚焦看到在樓下灌木叢邊靜靜地等著林森的張香，和幾個同事簡單說了幾句，就朝張香方向走過去，而此時張香正聚精會神地看著灌木叢裡的什麼東西。

“看什麼呢？”楚焦也往灌木叢裡看個究竟。

“吼，你啊！怎麼不出個聲啊？”張香一時驚著了。

“我不是問你‘看什麼呢？’麼？”楚焦‘證明’自己出聲了。

“看那裡面結的幾串小黑果子還是什麼的！你知道這是什麼品種麼？”張香好奇地問。

“不知道！結果子有什麼稀奇的？不能吃的！”楚焦答道。

“不是結果稀奇，是數每串幾個果子，練練眼力！”張香打發時間總是很有辦法。

“林森又被會海絆住了？”楚焦很了地問道。

“官僚專利吶！”張香無奈地答道。

“那是領導的星光大道！我們不許聲援，不得身援麼？”楚焦擺出跳水的姿勢有感而發道。

“呵呵，經驗之談啊？”張香刮目相看地說。

“那可不，我怎麼說也比你多兩年工齡呢！”楚焦開始抖擻了說。

“呦，說你胖你還喘上了？那兩年都學到什麼了？”張香‘不恥下問’說。

“學到了‘做人難，做事更難’！”楚焦一言以蔽之。

“論資排輩吭？”張香有些瞭然道。

“可不，畢業前拿著畢業證從校門走出來的時候，還曾有一種跟師傅學成下山的底氣，預備行俠仗義、扶弱濟貧來著！結果是下了山，卻發現自己在單位完全是一個頭上貼著一個一張本科畢業證的空乏其身！”楚焦闡述道。

“那麼悲哀麼？”張香問說。

“嗯，單位裡那些念過本科的過來人認為擴招後的大學含金量縮水，沒念過大學的那幫就認為會考試的書呆子實踐性為零！所以我們就成了辣椒水和酸葡萄的夾縫裡的酸辣粉！”楚焦左手一翻右手一擺地有聲有影象道。

“夠美味就行唄！哪日光束一閃而過，總比沙子裡埋著的珍珠更容易發光！”張香安慰道。

“咍，工作沒進步需要時間磨練，可是人生沒進步，難道我還得需要時間重生不成？”楚焦不以為然。

“才25就開始看人生是不是早了點？”張香諷刺道。

“早？我高中同學的孩子都上幼兒園了，大學畢業那幫結婚的都把我的工資負債率都拉上紅線了！我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呢！”楚焦賬面清晰地說。

“至不至於啊？上學時候周邊哪個學校的校花你沒勾搭過？最後兩年連院花、系花都不放過了！工作了更應該不看別人臉色了？怎麼還倒退上了？”張香鬨笑道。

“這不是聽了你的建議，講真心，講相處麼？”楚焦也很是委屈。

“所以呢？講到人都跑光了麼？”張香笑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