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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什麼?”

“喀什山南面山谷中,藏著一個私造火銃的兵工坊!”

“私造火銃?!”南柳倒吸一口冷氣,“銷給誰了?”

“那地方緊挨涼州北道,便於通往大羅國,我猜應該是銷給大羅國人了。”

南柳問道:“你猜?這事還要猜?舅舅怎麼沒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就來了?萬一是銷給神風教……”

神風教雖被逐出十三州,不如前些年那麼囂張,但卻依舊如同心懷不軌的蝨子,潛伏在大同的身上,時不時的咬上一口,雖不致命,卻也煩人。

“神風教不足為慮。我惦記著青雲營的這些好苗子,自然先行一步。”封明月不慌不忙,根本不把神風教放在眼裡,但見南柳緊張此事,又笑道,“涼州的事,你驕陽舅母已接手查辦,她做事一向穩妥,你就別操心了。不說這個,南柳,你倒是給舅舅說說,深更半夜不睡覺,披頭散髮跑出來做什麼?”

聽他提起,南柳這才想起是因為什麼跑出來的。

她唉喲一聲,焦急道:“舅舅借我笛一用!”

封明月將笛子高高舉起,好奇道:“先給舅舅說,你要幹什麼?勾搭蒼族小狼崽子?”

南柳驚詫道:“什麼什麼?蒼族的什麼?”

“蒼族。”封明月以笛指林,又躲過一次南柳的偷襲,“你舅舅我,二十三年前曾跟蒼族的老族長交好。如今再次來到雲州,心中還有點懷念。不過……”

封明月話鋒一轉,壞笑道:“蒼族的男人可碰不得,個個都是狼崽子,會咬人的。你是沒見過他們是如何砍神風教腦袋的,簡直像利刃化狂風千里割野草,所過之處一地人頭,他們蒼族人卻是連眼睛都不眨。蒼族男女各個彪悍,全都惹不起,你啊,還是乖乖睡覺去吧。咱大同可只有這一個公主,萬不能有什麼閃失。”

“我能有什麼閃失,舅舅放心,這個不是狼崽子,溫柔得很。”

封明月卻跟見了事情全部經過一般,故意壓低聲音,神情嚴肅地問她:“你臉上的那道擦傷哪來的?是不是招惹狼崽子留下的?”

南柳一時間難以回答,摸著早已脫落的差不多的小擦傷,訕訕笑道:“舅舅好眼力,光線這麼暗都能看見。此事不提,反正也好得差不多了……咳,舅舅難道就不好奇,蒼族為何有會《大風起》的人?”

“蒼族能自由出入玉帶林也有二十多年了,我聽剛剛那首《大風起》吹的斷斷續續,想來他是在城裡聽人唱過,回來吹著玩的,不足為奇。”

“舅舅還是把笛子借我吧!”南柳拽過笛子,說道,“這次舅舅猜錯了。剛剛吹《大風起》的人,是蒼族中的異族子,他父親是異族人,這曲子是他父親教給他的。”

封明月驚異不已:“蒼族中竟然還有活著的異族子!族長的兒子?”

“他說他阿媽是巫女。”

封明月震驚道:“怪不得。沒想到是她的……我見過蒼族的那個巫女。當時我與族長談開放玉帶林一事,族長說這要看神諭,叫人去祭壇請來了巫女。那巫女年紀輕,長著一張夏天的臉。我一見她晶瑩閃爍的眼就知這事準成。果然,她說神諭同意開放玉帶林,族人們可以短暫出林做生意,蒼族人信她的話,我們這才簽了盟約。我看啊,巫女在蒼族的地位應該蠻高的。”

南柳的重點卻在他的形容上:“什麼叫長著一張夏天的臉?”

封明月笑道:“你意會一下。就是那種,夏日林間,陽關燦爛,一看到她就心情舒朗。那個巫女笑起來特好看。”

“……你當時進林,驕陽舅母跟去了嗎?”

“自然。”封明月知她何意,自得道,“我比她從容多了。你舅母可是把眼睛都看直了,她有個臭毛病,見到漂亮人,眼珠子就僵住不動了,呆傻呆傻的,把那巫女都看笑了。”

南柳哈哈大笑。

她把笛子放在唇邊,學著拾京的斷句方式,吹了一段《大風起》。

果然沒多久,林子裡的壎聲就接上了。

南柳心中大喜,想了一想,吹出了兩聲十分像‘拾京’二字的音調來。

那調子拐著彎,南柳吹完,自己沒忍住先笑了起來。

林子那頭停了一刻,好半晌,似是猶豫的,吹出了‘南柳’兩個字的音調。

壎聲低,吹出低沉的‘南柳’聲。

南柳眉開眼笑,放下笛子,對旁邊看得津津有味的封明月說道:“瞧見沒,挺聰明吧。”

封明月抱胸問道:“你看上蒼族的這個雜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