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柳看他眉眼含笑,“殿下笑什麼?”
薛椋泓但笑不語。
又柳這樣一個姑娘,永遠不缺喜歡和愛,即便沒有他,她也能自給自足。
她的一生,永遠會圓滿。
薛椋泓慶幸,他們的一切剛剛開始,還不至於難捨難分。
薛椋泓看著又柳,聲音緩緩,“第一次見你時,看你趴在池畔,擔心你出事才掐住你的脖子,我並非想要殺你。”
“我知道,殿下擔心我溺水。”
“我當時恍惚間以為你是柔安。柔安當年也是趴在池畔。”
又柳愣住,蓬萊池畔疊鋪著雨花石,若公主是趴在池畔,完全不可能跌落池中溺死。
“我看著那幾人將柔安壓在水裡,他們將手按在柔安後頸,看著是在救人,實則是在殺人。我撲上去想拉開,卻不及幾人力氣,反倒成了那幾人幫兇。”
又柳眼皮一跳,回想起神塵第一次發病。
她感覺到後頸的手不受控制似的將她上下帶動。
當時只道神塵神志不清,現在看來,是神塵誤將她當做柔安,與他記憶中那些害死柔安之人角力。
“殿下。”又柳擔憂地看著薛椋泓,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因為憂傷過度,心緒不寧患了譫妄之疾。
可事實竟是他親眼看著柔安公主被人謀害。
神塵既然看見了柔安公主被殺害,理當會追究兇手,可是,宮中所有人甚至於皇后都以為公主是失足溺死。
皇宮中,神塵與柔安的身份尊貴,少有人能及。是太后殺害了柔安,所以殿下為了報仇,屠了鄭氏滿門?
薛椋泓對上又柳的目光,突然笑出聲,“還要留在王府嗎?”
又柳還處在柔安被害的震驚中,一時沒回過神。
薛椋泓止住笑意,氣氛驀然凝重,所有強撐起來的輕鬆伴著笑意消失,薛椋泓寥落盡顯,“又柳,你想出宮嗎?”
又柳看著薛椋泓,隱隱感覺到他想做什麼,心中一陣慌亂。
薛椋泓和神塵給她的感覺一直不同,神塵看著疏離冷漠,薛椋泓卻熱情明朗。
現在,這兩個人似乎在默默重合起來。
神塵是漠然,他現在亦忍痛硬生生斬斷原本的一切。
無聲凋落,漸漸黯然。
她忙搖頭,“不想。”
薛椋泓的目光深邃平和,眸中淺淺一道流動的暗影,他垂眸,“我送你......”
話音戛然而止,又柳扳過薛椋泓的臉,起身越過桌案吻在他唇上。
薛椋泓愣住,耳邊嗡的一聲,腦海一片空白。
又柳慌亂中太大力,牙齒抵在下唇上,痛意轉瞬即逝,又柳不在乎。
她定定看著薛椋泓。
薛椋泓也看著又柳,眼睫輕顫。直到腥甜溢位,沿著他的唇落入他口中,觸上舌尖,他推開又柳,氣息不定,“你做什麼。”
又柳輕輕觸了下唇上的傷口,疼得皺眉,“感覺你剛才要說我不願意聽的。”
薛椋泓氣得半天沒說出話,“怕我說你不願意聽的,就用這法子堵嘴。”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