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眸。

夜色漸深，肖瑤緩緩張開了眼眸，眸底一片清醒，看起來根本就沒有睡著，她側身看了熟睡的江墨一眼，臉上有些歉疚。

她並不想騙江墨，只是她也知道，如果不裝睡的話，江墨肯定也不會入睡的，他這樣照顧她肯定很累。

藉著室內溫馨的光線，肖瑤抬眸看著天花板，腦子卻一片清醒。

就這麼睜著眼睛，躺了一夜。

翌日。

清晨。

感覺江墨就快要醒了，肖瑤才閉上眼睛。

等了一會兒，假裝剛剛醒來的樣子，轉眸對著江墨微微一笑：“早上好。”

江墨嘴角剛揚起一個弧度，下一瞬嘴角卻跟著拉直了，目光深深的凝著她，冷聲問：“怎麼回事？”

“怎麼了？”肖瑤疑惑，心裡卻“咯噔”一下。

難道被他發現了。

“你昨晚是不是沒睡。”江墨面容嚴肅。

肖瑤面容僵了一下，隨後笑著道：“怎麼會沒睡呢，我睡了一整晚呢？”

“那你的黑眼圈是怎麼回事？”江墨面上帶著些怒氣。

黑眼圈？

肖瑤愣了一下，想爬起來，身體剛一動，就因為長久的沒有睡眠，眼前一黑，整個人都晃了一下。

“別動。”江墨語氣有些嚴肅。

肖瑤緩了一下，才漸漸緩過神來，低低的說：“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

江墨面色難看，並不是生氣肖瑤的欺騙，而是生自己粗心大意的氣，竟然會沒發現她的情況，就這麼睡了一個晚上。

“收拾一下，咱們馬上去找宋語香。”

一個小時後。

肖瑤再次躺在了那間心理諮詢室內。

“你現在心裡在想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宋語香的聲音十分輕柔，像是一縷徐徐的春風，很容易就能讓人放鬆下來。

肖瑤睜著眼睛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搖了搖頭說：“我現在什麼都沒想。”

“一片空白。”

“嗯，一片空白。”

“現在你全身放輕鬆，你已經很累很累了。”

肖瑤聽著耳邊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疲倦一陣陣襲來，身體十分困頓，腦子也迷迷糊糊了起來。

“你是對你妹妹的死感到愧疚嗎？”好似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聲音。

肖瑤不由自主的跟著回答：“沒有，我沒有愧疚，我沒有對不起她，我只是忘不了。”

“忘不了什麼？”

“忘不了她臨死前的眼神，我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她用哪雙怨恨的眼睛一直盯著我，一直盯著我。”

“你害怕？”

肖瑤頓了頓，好久才說：“是的，我害怕。”

“為什麼？”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害怕嗎？”

“不知道。”

“你心裡有什麼難以忘記的事情嗎？”宋語香接著問。

肖瑤這次停頓的時間比之前還要久了，眉頭緊蹙著，似乎是陷入了掙扎。

宋語香觀察了一下肖瑤的臉部表情，面色也凝重了一些，拿起筆在手中的速記板上快速的記錄著。

肖瑤掙扎了好一會兒後，才又重新開口：“是我害她早產的，所以她才會生病。”

“你做了什麼？”宋語香放下手中的筆，繼續問。

“我……”肖瑤又開始掙扎了，停頓了很久才說：“……是我頑皮……推倒了……媽媽……所以小瓊早產……生病……我……”

肖瑤斷斷續續的，而且整個人的情緒顯得有點激動了起來，頭來回的搖晃著，眼看就要醒過來一樣。

“我明白了，你不要激動，你現在要好好的休息，好好的休息。”

肖瑤聽了宋語香的話，整個人就逐漸安靜了下來，而後睡著了。

宋語香記錄下這次問話的內容後，就讓肖瑤一個人安靜的呆在裡面休息，自己推開門走了出去，江墨正在外面等著。

在心理諮詢過程中，不能有除了心理諮詢師以外的人，即便這個人是肖瑤的丈夫。

“怎麼樣？”江墨一看宋語香出來，就迫不及待的問。

“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宋語香面色凝重的說。

“什麼問題？”

宋語香道：“江太太在自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