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一片，張了張嘴，嗓子中的乾澀將聲音卡在了咽喉。

柳媽會意地端了杯茶，扶起綺玥：“來，喝點茶。”

好涼的茶，就像宮殿裡拂過的冷風。

“柳媽，我這是在哪？”綺玥淡淡出聲，心中不知為何也涼到了極點。

“在莫瀟宮。”

“莫瀟宮？”這是皇宮中的冷宮，怎麼會在這裡，綺玥似想到了什麼，渾身徒然一震，“璟睿哥哥呢？王兄呢？”

柳媽沉默，綺玥緊緊扣住其手腕，張著一雙空洞的眸詢問著：“柳媽，璟睿哥哥呢？王兄呢？他們……他們……”

柳媽攬過綺玥：“軒王謀反被誅殺了。”綺玥頭腦之中立刻轟鳴一片，但她還是強忍著胸口的憋悶聽著柳媽繼續說道，“睿王爺……”

“璟睿哥哥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不知什麼原因，呆了！”

“呆了？什麼意思？”

“好像失去了魂魄，形同走肉，沒了思想。”

“怎麼會這樣？那我，我怎麼會在這裡？”綺玥瘋了一般抻著柳媽的衣襟，淚流滿面，“我王兄不會謀反，璟睿哥哥不會丟下玥兒！柳媽你不是說我們前生認識嗎？你是神仙對不對，我求求你，救救他們，我求求你！求求你……”綺玥跌落床下，已經泣不成聲。“那個紅光到底是誰？那個仙長到底是誰？你又到底是誰？你們都欺負我看不見，都欺負玥兒……看不見！不是都死了嗎？你怎麼還活著？為什麼！為什麼！”

看著綺玥撕心裂肺般的哭喊，柳媽也不近落下淚來，要把實情告訴她嗎？她似乎應該是最應該知道真相的人，因為她是這般無辜。

柳媽扶起趴在地上的綺玥：“起來，我現在就把所有都告訴你。”

綺玥吞聲，仰著頭空洞的望過去。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步入輪迴，是我害的，而你也對我有恩，所以我尋了你幾千年，只為報恩，卻不想因為我是侵犯之妻連累了軒王爺。那紅光是魔界之主魔王洪烈，他對你……那仙長是天界之尊天帝，還有你的璟睿哥哥是天帝五子啟天殿下，他為了你私入輪迴，現在已經被天帝帶回天庭，所以……”

“所以璟睿哥哥就不會再管玥兒了對不對……他……”一口血噴出，鮮豔的紅掛在唇邊，忽地泛起一絲異樣地冷笑，“魔王！天帝！皇帝！呵呵……哈哈……你來報恩，卻害得我家破人亡！”綺玥的眼眸一閃，竟迸發出無限仇恨，一把推開扶著自己的柳媽，“我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卻神魔人三界不容，我倒底惹了你們誰？你們要這樣對我！還我王兄，還我的璟睿哥哥！”

24

柳媽一把抱住搖搖欲墜的綺玥：“你也已經死了，從今以後再沒有綺玥，姑娘想開些，聖上他會照顧你。”

“再沒有綺玥？”綺玥冷色一怔，隨即又冷冷笑起，“我明白了，皇帝怕世人說他*，所以找個理由誅殺我軒王上下，這樣我綺玥就跟著死了，他的外甥女就死了，活著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和他沒有關係的女人對不對？若不是璟睿哥哥失去了魂魄，恐怕也要死吧，凡知道我是綺玥郡主的人一個都活不了是不是？”

柳媽望著綺玥發紅的眼眸，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從來沒有聽綺玥如冰寒般聲音，從來沒有看到綺玥如此狠惡悲憤地神情。這還是那個曾經柔弱、善良的女孩嗎？

綺玥卻忽然神情一緩，冷聲問道：“柳媽，你不是想報恩嗎？好，我問你，有沒有讓我視力恢復最快的方法，哪怕就一天！”

柳媽驚愣，似還沒從綺玥的陰鬱下走出，只是淡淡答道：“有，但是隻一天，一天之後會七竅流血，全身血盡而亡。”忽然聲音一頓，她在說什麼，怎麼可以告訴綺玥這些，轉目間，卻看綺玥一笑，這一笑就如地獄中泛起地一朵血蓮。

“皇帝怎麼還不來，去告訴他我醒了！”聲音柔弱又低沉，有種不可抗拒的威嚴。

皇帝早已接到訊息，在高明的陪同下，身著便衣潛入莫瀟宮，在沒有確定綺玥態度之前，他只能將綺玥藏著，知道綺玥承認自己不再是軒王府的綺玥。

藉著昏暗的燈光，皇帝看到綺玥端坐在床榻邊沿，那絕美的容顏在朦朧中更有一種夢幻般的美麗。

“姑娘好些了嗎？”

聽到聲音傳來，綺玥心中冷冷笑起，裝的真是像呢，恨不得手中有一把匕首插進仇人的胸膛，可是綺玥面上卻冷靜的不能再冷靜，只是起身輕輕拜了一個萬福，柔聲回道：“承蒙聖上愛戴，小女子一切安好。”承蒙二字說的意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