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怪石嶙峋,清泉悅耳,寧靜中帶著一片空靈,是一片地底巖洞。巖洞中散佈著各種形態的鐘乳石,延綿不斷的清澈地下泉水,其中,有一條鋪砌著大塊青磚的道路蜿蜒而去,指向遠方。
廣詩寒當先走上那青磚道,示意白薇萱跟上。
巖洞內靜悄悄的,除了那一聲聲清脆的水滴聲,就只有二人細碎的腳步聲,在這樣的環境下,白薇萱不自覺的有些緊張起來。
不管怎麼說,這裡面可是有著空束族的老前輩,而且,還是烈陽之心的擁有著,在白薇萱的潛意識裡,對方很可能是個白花鬍子的老者,還是垂危的那種。
心懷忐忑,跟著廣詩寒左轉右拐,轉得她頭都暈了,最終才在一片開滿了蓮花的大片荷塘裡,看到了一個若隱若現的影子。
出水之芙蓉,天然去雕刻,蓮蓬朵朵,輕巧自然,宛如一幅長長的水墨畫。而那荷葉與荷花交錯的各處,還有一方方水缸大小的蓮臺浮於水面,輕緩地延伸向深處。
白薇萱的視線透過荷塘中的種種,落到那個看起來十分消瘦的身影上,喉嚨不由得一堵,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來索人性命的惡魔般,心中油然生出一股罪惡感。
廣詩寒拍了拍白薇萱的肩膀,走在前方,白薇萱隨後,邁出第一步後,卻是有些躊躇地站在第一個蓮臺之上。
“還是我自己出來吧!”就在這時,蓮花叢中,卻是傳來一個悅耳的聲音,那個盤坐在中間蓮臺上的人,竟是站了起來,緩緩地走了出來。
這個時候,白薇萱才看清這個人的模樣,他身著著一身清雅的青衣,長過腰際的頭髮卻是銀白色的,他步履輕緩,隨意的幾個踱步就從遠處走了過來。
白薇萱退回了岸邊,在看清這個人的長相後,她還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氣。明明是一頭銀髮,面容卻格外的年輕,不似廣詩寒的冷峻和邪肆,這個人臉上的線條十分柔和,眼睛有些狹長,竟讓白薇萱覺得他有點嫵媚。
再回想起自己原先的預想,想到對方的年紀,白薇萱就有了想扶牆的衝動,難道空束族的人,都永遠青春,永遠美貌麼?
“你終於來了,我的任務也該結束了。”銀髮的男子微微一笑,暖如驕陽,溫純似水。看得白薇萱微微有些呆愣。
“走吧!去蓮臺。”見白薇萱壓根說不出話來,廣詩寒便走了過來,牽起她略顯的手,柔聲說道,他明白此刻白薇萱的心情,就像他帶她來這裡時一樣。
“寒,不必了,讓我和她說會話。”然而,銀髮男子卻是搖了搖頭,阻止了廣詩寒,微笑著說道,“把她借給我一會吧!”
“我知道了。”廣詩寒的聲音有些嘶啞,聽了銀髮男子的話,放開了白薇萱的手,徑自離開了這裡。
白薇萱心中亂成一團,面對著這個溫文如玉,完美得不似人間之物的銀髮男子,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話。她是來取走他的烈陽之心的,她是來殺他的,她,應該是他的敵人才對吧?
可是,他的臉上卻是說不出的輕鬆與安寧,平靜得讓白薇萱心痛。
“不用想太多,其實早在七百年前我就應該死去了。”看到白薇萱的拘謹和彷徨,銀髮男子微微一笑,道。
“對、對不起……”白薇萱不知道該說什麼,脫口而出,竟是一句道歉。而銀髮男子聽到她的話,先是一驚,隨後竟是笑出了聲。
“真看不出來你是天妙的轉世呢!”銀髮男子笑道,又接著說道,“我是空束族的木曦璉,過去人們叫我天元留仙,你叫我璉便好。”
“璉前輩,你,支開廣詩寒,是想要對我說什麼嗎?”在木曦璉平和的語氣下,白薇萱也漸漸的平和了下來,忍不住問道。
“你知道寒為什麼自稱為邪仙嗎?”木曦璉卻沒有正面回答白薇萱的話,反而問道。
“不知。”白薇萱心中雖然猜測是因為廣詩寒行事忽正忽邪,但木曦璉既然這麼問,便很可能另有隱情,她便搖了搖頭說道,至少,廣詩寒並沒有告訴過她。
“邪有偏離正道之意,空束族人人皆是仙體,天生擁有仙元力,但普通的空束族人,仙元力是不會覺醒的。寒是空束族的天才,誕生沒多久,就覺醒了仙元力,獲得了凡仙之體,但後來他成年的時候,遇見了天妙,自此便開始離經叛道,脫離空束一族,遊蕩在天地間。也是從那時起,他便以邪仙自稱,不願再回空束。”木曦璉依舊平淡地說道。
“為什麼?”白薇萱不解,遇見天妙就開始離經叛道?這也太荒謬了吧?
“萬事只為一個情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