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迷路時很危險地。休息片刻便匆匆啟程了。
林中很是幽靜。只聽到鳥兒清脆婉轉地鳴叫。
我們走到一個分岔口處,宇文化及犯了難,便派侍衛兩路去探路。
我們在分岔口處等著。
我有些累,便斜斜靠在宇文化及的身上,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沁入鼻翼,那樣舒澈,他今天走的匆忙併沒有穿戎裝,還是那一身素淨的月白色的長袍。
我轉頭去望他,仿若我們初見時那般。
突然,去東路探路的一個侍衛急匆匆的趕回來,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皇上,快走……夏王的兵從前面堵來了!”我們驟然一驚,是竇建德。
現在前有竇建德後有李密,真是前後夾擊。
宇文化及忙下令,我們從西路走,他的隨從卻是堅定的道,“皇上先走,我們在此阻擊敵人。”留下的人都是對他極其忠膽的。
宇文化及雖然不忍他們留下但別無他法,只得帶著我匆匆往西邊而逃。
那裡開了大片大片的油菜花,黃黃的很是好看,耳畔風聲呼呼而過,他低沉的聲音在我耳畔劃過:“婉婉,我是不是很窩囊。”
我的鼻腔裡突然被酸澀的液體積滿,他是個鐵血男兒,卻一次次為了我妥協,若不是我他不會選擇逃掉,只是,我不在乎他做不做什麼鐵錚錚的漢子,只要他能好好活著就好。
我搖頭,使勁的搖頭,大顆大顆的熱淚如珍珠般滾落下來,我哽咽的道,“你宇文化及在我心裡永遠是最棒的。
我們不知道行了多遠,天空漸漸變成了瑰麗的玫瑰色,彩霞妖嬈的漫天。
我們卻發現到了一處絕壁,宇文化及嘆了口氣,“這裡是死衚衕,沒有路了。”
絕壁,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絕壁,筆直的山脈,好似是在雲彩頂上,望不到底,看下去我只覺得腿軟。
聽到有大批人馬腳步的聲音,還有兵器碰撞的聲音,宇文化及警覺的拿出兵器將我擋在他的身後。
遠遠看到那旗子打著“夏”字,我的心冷到了極點,是竇建德。
足有幾千人的精兵,為首的男人身著戎裝,絡腮鬍子,看起來很健壯,譏誚的喊著道,“宇文化及你這個反賊還想往哪裡逃?!”
這個彪悍的中年男人,我隱隱的覺得在哪裡見過,還沒待我反應過來,他冷冷的喚了一聲,“素素,別來無恙吧?”這聲素素,是他……
我腦中砰然一響,阿德,阿德,讓我女兒家破人亡的王八蛋就是阿德,他就是竇建德
八蛋。
我撕心裂肺的喊著,“你這個王八蛋!十七年前我就不應該給你錢!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他媽的,我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幫了你這個王八蛋。”我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我幾乎要衝上去將他撕碎。
宇文化及緊緊抱住我,溫潤的聲音在我耳畔散開,“他都已經是忘恩負義的王八蛋了,別為了他浪費力氣,一切我來為你做。”
我只覺得腦中一黑一白的,我覺得頭頂的血管都快爆開。
竇建德冷笑一。聲,“我忘恩負義?對於蕭皇后您來可真是有過之而不及,你們通姦殺了楊廣,豈不是更為不恥,今日我取了宇文化及的狗命,是替天行道。”
我冷靜了幾分,譏誚的。望著他,“替天行道?恐怕是為了圓你自己的皇帝夢吧!”
他不是那個。當年給我烤兔子腿的楚楚少年,他不是那個因為賦稅而家道中落的可憐青年,現在他充滿著**。
這。世界原來為了那皇帝的寶座,一切都可以變的。
那些。精兵已經殺上,宇文化及與他們過招,並時時刻刻護著我,這些人縱使人多也不是他的對手,不知交戰了多少個回合。
竇建德似。乎是看出了宇文化及也有些疲倦,而我就是他的軟肋,於是一個虛晃過來,一劍刺向我,宇文化及不顧其中一個精兵一刀砍在他的肩膀上,應是護在我的面前,仿若多年前他大婚那日,他也是如此義無反顧的擋在我莫面前。
我見到他肩頭。鮮血直流,哭著推開他,“你不要管我,你自己殺出去走吧,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的。”即使死我也不想拉著他一起死啊,現在小皇帝死了,宇文化及稱帝了,我這個過期大隋皇后對於這些割據勢力來說,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利用價值。
宇文化及輕輕側頭,受傷依舊擋著那越來越多的兵器,“你就是我的全部,丟了你即使給我全世界也沒用。”那樣風輕雲淡彷彿不是在經歷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