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知道這大庭廣眾的公共場合吵架是很丟人的事情。
於是我和老易便漸漸的放下了心,而這時候文叔開口了,說是要嗑瓜子兒,我便從包裡拿出了一袋兒瓜子兒,和一個塑膠袋兒撲在桌子上,讓他往這裡面扔瓜子皮,見文叔和我說話的語氣挺平和的,我就放下心了,看來文叔這次還真出息了,於是我也拿出了一瓶兒可樂。剛才沉默了那麼久,終於能放心了,可是我剛喝了一口時,卻發生了一件讓我大跌眼鏡的事情。
只見文叔十分悠閒的抓起了一把瓜子兒,然後用牙磕開,接著又十分優雅的把瓜子皮吐到了林叔的臉上,彷彿是把林叔當成了人肉垃圾桶一般。
這不找事兒呢麼!!嚇得我一口可樂沒有嚥下去,直接噴到了坐在我對面的老易臉上,老易眼睛好像被迷了,只見他哎呀哎呀的叫著。
要知道本來氣氛就緊張,而林叔也不啥善男信女,本來剛才因為計程車的事情他就憋了一肚子火,這下子好了,這兩個老東西馬上就站起了身玩兒起了自由搏擊,我和老易連忙上前拉架,這兩個糟老頭子,怎麼跟小孩兒似的呢?
身邊的那些旅客見到有人打架,並沒有人上來幫著勸架,而是都把我們四個當成了猴兒看,還有些好事兒的,從大老遠跑過來看熱鬧,他大爺的,這就是人性。
這倆老神棍竟然怎麼拉都拉不開,一邊打,嘴裡還不消停,你一句老X我一句雜碎的罵著,不出所料,果真把乘警招來了。把我們四個一起帶到了車長辦公室好一頓思想教育。我和老易心裡這個冤枉,關我倆啥事兒啊。
還好,這世上還是有公道的,由於沒我和老易什麼事兒,我倆就先出來了,老易由於一臉的百事可樂,雖然幹了,但是很黏,於是他跑到吸菸區旁邊的洗手間洗臉去了,而我則蹲在了吸菸區抽起了上火煙兒。
不一會兒,老易出來了,他走到我身前管我要了根菸點著了,他好像也挺上火的,問我:“你說為啥臥鋪都賣光了呢?這不過年不過節的,真愁人,還有這倆活爹,這一晚上可怎麼熬啊?”
我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他,的確,現在要是有選擇的話,我寧願跟個惡鬼幹一架也比這夾在兩個老神棍中間受夾板兒氣強。
不一會兒,兩個老傢伙灰頭土臉的出來了,看樣子是沒少挨訓,都這麼大歲數了,還這麼好鬥,真是的。
只見他倆一聲不吭的往回走,我和老易慌忙跟在了後面,回到座位上,氣氛又變得尷尬了起來。
不一會兒,只見文叔和我說:“給我拿點兒紙,我肚子疼。”
我便拿了包面巾紙遞給了他,他起身往衛生間走去,沒走兩步卻又折了回來,他趴在我耳朵邊小聲的對我說:“這老X要是趁我不在的時候跟你說什麼,回來記得告訴我。”
我苦笑的對這文叔點了點頭,他好像挺著急,便一路小跑奔衛生間去了,我心想,告訴你的話,我這不是找事兒呢麼?
果然,文叔出恭的時候,林叔這老傢伙真的有所行動,只見他笑了下,然後跟我說:“上次在醫院見過你,你是叫崔作非是吧?”
我點了點頭,林叔又和我說:“你跟易欣星認識?”
我望了老易一眼,我敢說認識麼?那樣的話,他就別想有好果子吃了,於是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熟。”
誰想林叔竟然笑容滿面的說:“哎呀,沒關係,認識就認識,別把我和你師父想成一種人,其實我是很開通的,你們都是年輕人,既然不熟的話,那現在就熟悉一下吧。”
我也不知道這老東西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我也不好卷他面子,畢竟都這麼大歲數了,於是我只好對著老易伸出了手,和他說:“我叫崔作非,你好。”
老易的呆病好像又發作了,他也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於是他不敢看我,生怕露出什麼破綻,只好低著頭想個小媳婦兒似的和我握了握手,嘴裡說道:“幸會,幸會。”
林叔見我倆握完手後,便對我壞笑著,笑的這個難看,就好像是那種看到了肥肉的人一樣,弄的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只見他對我說:“小崔啊,想不想聽聽你師父以前的光榮歷史啊?”
我明白了,他大爺的,這林叔是想趁文叔不在而背後放毒啊,在我和老易面前損文叔,讓我這個小學徒都替自己的師父感到丟人。
我笑了,那老神棍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要知道我可是正宗的白派弟子,看到你們這些藍道神棍就跟看笑話似的,我心想著這林叔的如意算盤算是打錯了,但是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就當相聲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