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宮鈺面帶桃花的輕‘嗯’了一聲,目送他輕飄飄地出了房門,等腳步聲走遠,驀然收了笑,眼裡閃著怒意,回頭逼視著爍爍發抖的妤。
嬋面如死灰,跪倒下去,“二公主”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公主?”寒宮鈺扯動著嘴角,冷笑了笑。
“屬下不敢相忘,請公主饒命。”妤嬋伏低身,磕下頭。
“饒你?我拿什麼給我母親交待?”寒宮鈺惡狠狠的瞪視著她,“要你辦點事,兩年了,你一點訊息沒查到,現在闖出這麼大的漏子。”
“屬下無能。”
“你是無能,還是不願說?”
“太子行事極為謹慎,屬下的確不知。”
“哼,我就當你不知。”寒宮鈺慢慢轉到她身邊,看得她毛骨悚然,“你真是越來越大膽子了。”
“屬下不知道公主的意思。”地心幾乎要跳出胸膛。
“你冒死來找三殿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嗎?”寒宮鈺微伏下身,讓她可以看清自己的表情。
又驚又怕,爬到寒宮鈺面前,抱住她的腿,“不是公主所想的那樣,妤嬋絕對沒有對公主不忠之心……”
寒宮鈺一腳踹開她,冷哼道:“你懷上了三殿下的孩子,已經完不成任務,自知難逃一死,便想拿孩子當籌碼。等日後三殿下坐上皇位,你便有出頭之日。”
“公主誤會了,就是給妤嬋吃了豹子膽,也不敢有這想法啊,公主明查。”斗大的汗珠從她慘白的額頭滑落,又再上前拖住她的裙幅。
“如果你不是打著這主意,你這時只怕是有多遠逃多遠,,且能冒險到這兒來?你當我是三歲孩兒?”
寒宮鈺又再抬腿踢開她,對門外叫道:“來人。”
就在這時,妤嬋突然跳起,手腕一轉,手上多了把峨嵋短刺,極快的抵住寒宮鈺地脖子,一掃剛才的卑微相,眼裡閃過寒光,冷冷道:“放我離開,否則我就殺了你。”
寒宮鈺一時大意,竟著了她的道,怒極,又不敢發作,只得狠狠的瞪著她,“你想死嗎?”
“落在你手上,橫豎也是個死,既然走不掉,就拉你做墊被。”掃了眼,門外聚攏來的護衛,推著寒宮鈺,“走。”
寒宮鈺被抵著喉嚨,再有脾氣也不敢發作,只得順服的走向門口。
聚在門口的護衛見公主落在人家手裡,不敢亂來,只得慢慢退開,緊盯著寒宮鈺,靜觀事態發展。
寒宮鈺僵著身子,斜眼看向身側的妤嬋。
到了門口,在妤嬋看向左右門口,有無伏兵,喉嚨上稍有鬆懈之時,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握住妤嬋的手腕,往前一推,再巍峨刺輕輕劃過她雪白地脖子,留下一道血痕,但身體已脫離了妤的控制。
抬腳在妤嬋小腹上重重的踢了一腳。
嬋只覺小腹上一陣巨痛,一身的冷汗瞬間溼了裡衫,撫著肚子滾倒在地上,雙腿間一股熱流湧出,血腥味瞬間充滿了書房。
寒宮鈺伸手抹過自己劃破的脖子,將帶著血地手指放到鼻邊聞了聞,冷眼看著癱軟在地上的妤嬋,“敢傷我,你還是第一人。你最好祈禱今天晚上死去,明天你還活著,我會活颳了你。”聲音仍然平和,但話中惡毒之意卻讓人不寒而戰。
嬋忍著身體上地巨痛,幾乎昏迷過去,強行保持著清醒,怨恨的目光灼熱著轉身離去地女人。
兩個護衛進來,一人拖著她一條胳膊就走,地上留下長長一條血跡。
書房房頂,一個人影將手上的瓦片輕輕放回原位,蓋住可以看見書房內情景地小洞。
月亮穿過雲霧,給他刀刻般的側影上投下一層淡淡的銀光。
他抬起頭,漆黑的瞳孔發著黑寶石般的光芒,靜靜注視著護衛拖著虛弱無力的妤嬋離開地方向,如鬼魅一般飄然跟了過去。
嬋被人丟在潮溼漆黑的小屋裡,最後的一絲意識正慢慢消逝,只聽門口兩聲悶哼。
門被推開,感到有人將她抱起,便不知人事了。
不知過了多久,幽幽醒來,發現自己仍被人抱在懷中一路飛奔。
竭力睜開眼,那冷到了極點的絕世俊顏落在她眼中,不禁露出詫異之色,鼻子一酸,淚流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輕喚出聲,“太子……我對不起你……我不該瞞你,我是寒宮雪的人……
弈風也不看她,腳下絲毫不緩,冷冷道:“如果想活命的話,就不要說話,保持體力。”
她現在已失血太多,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