玟果咬住唇瓣,臉色更白了,雖然她認定屠城者該死,但當真如果被刺殺的是父親和哥哥們,剛才所說地話只怕就不能這麼全無想法了。
她還沒有偉大到大義滅親的地步。
“既然無法共存,何必彼此折磨,只要你不死了這條心,他對你自難斷情,總有一日他的身份會有所暴露,到時……”
釋畫說到這兒停下了,下面的話也不必再說出口了。
“話已經說到這兒了,該如何決擇,就要看郡主自己衡量了,希望郡主要不圖一時之歡送了毀了他,毀了他,也等於毀了地下王朝,這以後屠城只怕又會死灰復燃。”
他說完,撣去從松枝上他袖子上的雪,轉身離開了。
玟果心裡象是被一層層的剝開,生撕活扯般的痛,重見他的喜悅化成了烏有,心底一片冰涼。
沒了賞雪,觀梅的興致,轉回夜豹的寢屋,坐在桌邊,呆呆地望著桌上的茶壺發呆。
接下來半個月,每日見釋畫坐在石亭吹蕭,卻不見夜豹回來。
自那日談話後,她都不敢接近釋畫,這日終忍捺不住,走到石亭邊,靜望著他,“他有訊息嗎?”
釋畫身上的白袍與身後的雪融為一體,將蕭從唇邊拿下來,看向她的眼眸裡仍如是平靜而溫和,搖了搖頭,“現在只有等。”
玟果沒有意識地點了點頭,轉過身準備離開。
“那日與你所說之事,你考慮的如何?”釋畫地聲音從身後飄來。
玟果沒答,慢慢走遠,心裡一滴滴的在血。
那晚,她夢見他被萬箭穿心,停在血泊之中,被無數地馬匹踐踏著,悲痛中哭了出聲。
一隻溫暖的大手拭去她臉上地淚痕。
她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伸手在空中亂摸,抓住那隻手,哭得更兇,“如果你死了,一定要帶我一起去。”
“果兒,你怎麼了?”她被攬進一個溫實的懷中,頓時驚醒,呆愣的看著床邊朦朧黑影,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剛才是在做夢,現他現在正坐在自己身邊,將她摟在懷裡。
頓時心安,伸手環住他的腰,將臉埋進裡“你回來了?”
“嗯,你是怎麼了?”他將她摟緊,焦急的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做了一個惡夢。”
鼻息間仍有著濃濃的血腥味,玫果的神精頓時崩緊,拋開帷帳,藉著燭光檢視他的身體,“你受傷了?”
他捉住她的小手,揶揄著她,“摸什麼?男女授授不親。”
玟果抬起頭,於昏暗中看著他精緻的面具,哪理會他的的揶揄,大眼裡含著淚,“你到底怎麼樣啊,傷到哪兒了?”
他不說話,定定的看著她,眼眸裡滿含柔情。
玟急了,“你到是說話”
正文 第218章 如何能捨 字數:1871
沒受傷。”夜豹低低開口,語聲輕柔。
玟果這才一口氣緩過來,眼淚撲簌簌掉下,什麼話都哽在了喉嚨裡,“那怎麼會這一身的血?”
“是兄弟們遇到伏擊,這些都是對方的血,我沒事。”他輕撫著她的秀髮,“你為什麼哭。”
“我夢到你死了。”玟果咬著唇,將臉貼在他小腹上,心安了。
“呵……傻瓜,怕我死掉。”他眼裡含著笑,輕拍了~的背。
她愣愣的點點,“答應我,不管以後遇到什麼情況,都要好好活著。”
“好。”他將她睡亂的耳發繞她耳後,“我去清洗一下,一會兒陪你。”
玟果點了,依依不捨的放開他,多日懸掛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他開房門,侍兒抬了沐桶置於屏風後,熱氣慢慢在燭光下蔓延。
一件黑衫搭上屏風。侍兒收了帶著血汙地衣衫走了。掩上了房門。
屏風後。一陣水響。玫果望了過去。屏風燭光下透著朦朧身影。雖然看不真切。但屏風上地完美線條讓她想起。他離開前那晚地纏綿。已是心跳加速。
玟果慌忙中要別過臉。但線掃過屏風上方地那塊人皮面具。如果之時過去。定能看到他地真面目。
她猶豫了許久。最終嘆了口氣。如果知道了他地真面目。如果在不適宜地時候見到他。或許一個眼神就能暴露他地身分。與其如此。不如不記得他什麼樣子。只要以後能偶爾見一見就好。
屏風後傳來輕笑。“女人。你就這麼喜歡盯著男人看?”
玟果撅著小嘴。把臉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