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嚇傻了的我,丟掉手中的石塊,撲向爺爺,試著推開爺爺身上的大石,可是才五歲的我,如何推得動壓在爺爺身上的大石,我急得哭了。
可是不管我怎麼哭,那塊大石依然死死的壓在爺爺胸口。
從爺爺口出噴出的鮮血,染紅了我的眼,耳邊是爺爺虛弱的聲音,“小秋,沒用了。”
經歷了太多死亡的我i,知道爺爺也要永遠離開我,但我不甘心,我不要爺爺就這樣離開,眼裡的淚已經讓我看不清爺爺,拼命地搖頭,“爺爺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爺爺死的。”
可是爺爺仍然離開了人世。
番外之慕秋篇下
我緊緊抱著爺爺的屍身,皮鞭,腳後跟重重的落在我的後背,身體痛的已經麻木,身體的力氣像是要被抽乾。
在我感覺自己也將隨著爺爺而去的時候,被一個叫虞瑤的女人救下,在她那兒,我得到了父親的劍,與她簽下了協議,如果我能走出那步步驚心,充滿殺機的塔樓,便有資格與她談條件,救出族人。
在塔中,我見到了父親的屍體和他用血寫下的遺書,拯救納蘭氏。
我將所有的痛和恨,灌入劍尖,只想發洩,我殺光了塔鐘所有野獸。
狼的利爪撕裂了我的肩膀,猛虎的尖牙刺進了我的大腿,最終活下來的是我。
在我重傷之餘,虞瑤會派人進來給我療傷。
時間長了,我知道只要我不是被塔裡的猛獸和殺手殺死,她便不會要我的命,而且食物也十分豐盛,足夠應付我大量消耗的體能。
我在這暗無天日的塔樓生活了五年,這五年,我沒安安穩穩的睡過一個時辰,隨時都會有新的猛獸和殺手進來。
到後來,我殺人已成了本能,不需思考,也不需要用眼睛。
哪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只要有聲音,有氣流拂過,有氣味飄過,都難逃過我的劍。不管在做什麼,哪怕是在睡覺,只要我感覺到危險,便能出手。
殺人變得越來越簡單,在我離開塔樓前的一年,我再也沒有受過傷。
終於虞瑤認可,離開了塔樓,與她談成協議。
我為她殺人,尋找龍珠,她幫我搭救族人。
協議歸協議,但我無法消磨對虞氏皇族的恨。
不是她們,怎麼能血洗納蘭氏,母親如何會我好屈辱的慘死,爺爺如果不是被虐待的那般虛弱,如何又會慘死,還有數千的納蘭氏又怎麼會屍骨堆成山。
偏偏剛出塔樓便被骯髒的虞氏長公主玫果看中,被送往奕園。
被她下了血咒。
虞氏的骯髒和邪惡在玫果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
一日,我將拾回來一手養大的小狗,抱在膝蓋上玩耍,玫果來了。
我蹙了蹙眉,放下膝蓋上的小狗,正要起身進屋,她卻突然抱住我,要爬上我的膝蓋。
雖然那時她只有六歲,但我一想到爹孃,爺爺和族人的慘死,對她就止不住的恨和反感。
第二天,我發現狗不見了,打了個寒顫,衝到狼圈,正好看見玫果正抱著小手,笑呤呤的看著狼群生生撕裂我的小狗。
我忍下一劍殺了她的念頭,冷冷問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你對它比對我好。”她仰起小臉,全無懼色的看著我。
從此以後,只要我什麼稍有和氣些臉色的東西,全會被她毀去,包括一個為了我織補了衣裳,我說了一聲謝謝的侍女。
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對任何人和顏悅色,對任何事物好奇感興趣,時間長了,我發現自己竟對任何事物無法產生興趣,再也沒有任何時能讓我感到高興和傷痛。
對玫果自然更加不會有好臉色。
那些年,她像是永遠不知道煩的不斷的來騷擾我。
每來一次,免不了生一肚子的悶氣走,離開後,院子裡總有人遭殃,被她打得半死。
不過我全然不會關心,她愛打誰打誰,愛殺誰殺誰,與我何干。
她消了氣,便又會來尋我,然後帶著一肚子的氣離開,如此迴圈,知道她中邪在床上一躺四年。
等她醒來,整個人象變了一個人,隨著虞瑤離開了奕國,一走又是四年。
這八年可以說是我們院子裡的人過得最舒服的日子。
她終於十六歲了,重新回到奕園,不過她是她,我是我,她再也不來招惹我,這讓我很安心。
可能是時間太長,對她的恨竟然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