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刀一顆懸著的心倏地落地,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謝主子。”
已是深冬,陳刀出門的時候卻內衫溼透了。
正文 一年後
楊辛看著兩位老人,脫口而出,“伯父,伯母。”
梁母詫異地看著她,面上倒還保持著優雅的微笑。
“你呀,爸媽來了,還杵在門口,趕緊拿拖鞋。”梁之郴朝她使眼色。
楊辛才發現自己叫錯了,她從鞋櫃拿出新買的棉拖鞋,放在門口,“爸媽,請換。”
梁父,梁母走進客廳,李秀芬熱情地迎上前,“親家公,親家母,你們可來了。”
梁母笑著說:“本來早該來的,可之郴他先斬後奏,結了婚才告訴我們,想早點來也沒人通知。”
李秀芬心裡盤算,看不出她媽斯文秀氣的,說出話可也挺厲害。明著是罵兒子,暗地裡不就是說自己閨女不懂事,結婚也不知道先稟告大人,順帶也說她沒有管教好女兒。
其實李秀芬倒是冤,她早就提醒楊辛要梁之郴先通知父母,可他二人不聲不響地就領了證。不過後來她倒也猜出了梁之郴的心思,是想生米煮成熟飯,再稟告父母。對此,她也只能預設。
“媽,你知道我怕麻煩。先說了,不得去北京擺酒請客,還得應酬,我不習慣。”
“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當然得風風光光,哪像你,還偷偷摸摸的,丟了咱們家的臉。”梁母嗔罵他。
梁之郴知道母親不會真生他的氣,從小到大,不管他做什麼,母親都是護著他的。
他挽著母親的胳膊,“媽,辛辛知道你要來,燒了一桌好菜,你趕緊來嚐嚐。”
“爸,你也過去坐。”楊辛倒也不笨,趕緊招呼梁父。
聽梁之郴說,他爸官大,可家裡的事多是母親做主。楊辛偷偷打量梁父,長地挺男人氣的,鬢角發白,方型臉,一看就有當官的架勢,料誰也想不到竟然是妻管嚴。
梁父梁母坐好後,貝貝從陽臺上進來,大聲地喊:“爺爺,奶奶好。”
梁之郴笑著走過去,抱著他坐到椅子上。
梁父沒什麼大表情,梁母倒是笑眯眯的,“貝貝是吧,乖孩子。”
貝貝眨巴大眼睛盯著梁母。
“爸,媽,你們先喝湯。”楊辛從旁邊的鍋裡盛來兩碗湯,放在他們面前。
梁父嚐了口,頻頻點頭。
“小辛,菜都是你做的啊?”梁母笑著問。
楊辛端碗湯放在母親面前,“手藝不好,你們就湊合吃吧!”
“現在你可不能過度操勞,要知道懷孕前三個月,胎兒還不穩,太勞累了不行的。”
楊辛一聽懷孕,頭嗡嗡作響,話都不敢說了。
身旁的梁之郴點頭,“媽,您說得對,我明天就去請一個鐘點工,家裡太大,衛生也很難搞的。”
李秀芬坐在那,目瞪口呆的,女兒竟然懷孕了,難怪急衝衝就打了結婚證。還真是守口如瓶,連老媽都瞞了。
她瞪了楊辛一眼,等沒人再和她算賬。
貝貝在一旁插話,“我是不是要有小弟弟了?”
梁母笑嘻嘻地看著他,“真是乖孩子,你想要小弟弟嗎?”
“想啊,以後就有人陪我玩了。”
“小妹妹不好嗎?”梁之郴逗他。
“女孩子哭哭啼啼的,不好玩。”
一桌人見他天真可愛的樣子,也都笑了。
飯後,梁之郴安排他父母到二樓的客房休息,楊辛剛收拾碗筷,就被李秀芬喊住了,“過來。”
偌大的客廳只剩下母女倆人。
李秀芬挑著眉毛,“你現在大了,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懷孕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我。”
楊辛抬頭,見樓梯上沒有人了,才走到母親身邊,小聲地說:“媽,我沒懷孕。”
李秀芬更加目瞪口呆,“你把話和我說清楚。”
“是之郴想出來騙他父母的,免得他們反對。”
李秀芬先是搖頭,接著點頭。她聽楊辛提過樑之郴的家世,可不是一般的人。得知後,她也很擔心倆人的婚事,怕是不會受家裡祝福的。梁之郴下的是險棋,萬一露餡了,對女兒的印象會更不好,可如今也只能險中求勝了。
“反正你還年輕,懷孕也不難,抓緊點就好了。”
見母親和梁之郴一個腔調,楊辛心裡的話沒敢說出口。婚姻才剛開始,未來怎樣還前途未卜,她不想現在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