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泊在她面前,他緘默不語,推開副駕駛門。陸檬沉了沉氣,面無表情地坐上車。
將近十分鐘,誰也沒開口,車內氣氛是壓抑的。
陸檬始終看向車窗外,其實有點擔心許志希的狀況,因為許志希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可是依他剛才的態度來看,應該是“不畏強權”的。
“你把許志希怎麼了?”陸檬冷冷地開口。
“挖坑兒埋了。”
陸檬白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我要回宿舍。”
“家不就是你的宿舍嗎?想走就走。”賀旗濤還在為劉爽的事兒煩惱,所以說話時的語調有些不耐煩。
而陸檬當然不知道其中緣故,只知道賀旗濤不再是那個願意試圖遷就她的男人,他的所作所為令她寒心。
“停車!我要下去。”她厲聲說。
賀旗濤則對她突然的暴怒不理不睬,彷彿四周任何一點聲響都會使他感到煩躁。
陸檬咬了咬唇,攥起拳頭打在他肩頭,尖聲喊道:“我現在看見你就討厭!你給我停車啊!”
賀旗濤見她捶打不止,一手壓住她的雙手,將車靠邊停下。
他本來沒往許志希身上琢磨,可是陸檬的種種變現太詭異了點,他歪頭問去:“離家出走就為了剛才那小子?”
聽罷,陸檬難以置信地瞪視他,他不但出軌,竟然還敢反過來咬自己一口?!
“是又怎樣?!嫁給誰都比嫁給你強!”說著,陸檬甩開賀旗濤的束縛,繼而猛拉車把手,“你是我見過最虛偽最可恥的男人,真讓我噁心!——”
這都什麼跟什麼?!
倏地,賀旗濤一把扳過她的身體,怒火附著在眼底,即將爆發。
陸檬顯然被他懾人的注視鎮住了,但她這一次不想再屈服,鼓足勇氣,倔強地睜大眼睛。
“你偷人,還罵我虛偽可恥?別以為自己是女人就可以亂說話。”賀旗濤的表情寒冷如冰,這女人在觸犯他的容忍底線。
“你太無恥了賀旗濤!誰偷人誰心裡明白!我敢對天發誓,你敢麼?”陸檬氣得渾身顫抖,親眼所見還能賴得掉?
賀旗濤咬得後槽牙咯吱作響,暴戾的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盤上,心煩意亂的他,怒指陸檬,警告道:“我心裡就夠煩的了!你最好給我適可而止!能過就過,不能過就別過了!”
陸檬錯愕無語,一種既害怕又心酸的情緒湧上心頭,不知不覺的,撲簌簌地掉下眼淚。
“你少嚇唬我,我當初提出離婚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同意?你現在想離婚是麼?我也告訴你,我不會成全你的!”陸檬篤定地揚起頭,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賀旗濤怔了怔,指尖稍加用力地點向她的額頭:“你腦子是不是有病?你以為我去玩兒女人了怎麼著?就因為我出門的時候沒告訴你去哪你就不滿了?就覺得受委屈了?當我累得跟死狗似的回到家,沒指望你會對我噓寒問暖,只希望你別再給我添堵,可你呢?連人帶衣服都不見了。抽風也得有個限度!”
陸檬被他點得後腦勺輕撞車玻璃窗,雖然不疼,但是從小到大沒捱過打的她認定這就是打人,更受不了這份兒委屈,於是,她一把打在賀旗濤的手背上,緊接著,不知她從哪借來的膽量,竟然揚手扇向賀旗濤的面部。
啪的一聲脆響,她這一巴掌沒有抽中賀旗濤的臉頰,但是指尖刷過他的腮幫,留下三道隱約可見的血指痕。
“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麼?!你在外面養女人有什麼權利指責我?你又憑什麼對我指指點點!”陸檬已然精神崩潰,歇斯底里地推搡著他。
賀旗濤一瞬間被氣懵了,猛地攥起拳頭衝向陸檬的迎面骨,陸檬則不閃不躲,緊閉上眼,當她以為他的拳頭一定會打在自己的臉頰上的時候,拳風卻不是朝她來的,而是猛烈撞擊在她臉側的玻璃上。
……他合起雙眸,長噓一口氣,鬆開拳頭,抬起手背壓了壓刺疼的腮幫。
除了他暴力的母親,這世上還沒有第二個女人“賞”過他耳光,陸檬命好,如果倒退幾年,他相信自己絕不會再容忍她的無理取鬧。
這不,剛提到母親,親媽就把電話打來了,賀旗濤緩了緩情緒,接起電話的同時,另一隻手蓋住陸檬的哭聲。陸檬默默流著淚,這才注意到賀旗濤腮上的血痕,她憶起婆婆的彪悍,一下子止住嗚咽,唯恐賀旗濤反過來給她告狀。
賀旗濤情緒欠佳,悶悶地敷衍了母親幾句,匆匆結束通話。
陸檬見他結束通話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