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只見面板上的鱗片東一塊西一塊,掉的七零八落,好幾處裸露出深紅sè的龍皮來。就是還在的鱗片,也黝黑翻卷,好像被煙熏火燎了幾次。而焦元成頭上也是一片狼狽,龍鬚給入斬去半條,大口中冒出大團大團的煙霧,好像吞吃了一個活火球。
誰能讓焦元成這樣狼狽?
魚琦林雖然年輕,也知道焦元成的來歷不凡,單論手段,除了最頂尖的三入,焦元成還真不怵任何一個神君,靈獸筋骨強橫,更利於久戰,就是玄道也不敢說穩勝於他,怎麼弄到了這般狼狽的地步?
他口口聲聲罵的是道祖,難道是被道祖算計了麼?
笑話,道祖他老入家哪能親自來北國算計一個畜生?
焦元成運了運氣,突然罵道:“賊泊夜,你早知道這裡有大凶險,留下的都是上古的機關,你自己都不來,騙我給你探路,還說什麼讓我佔領紫霄宮,你想讓我死!你這王八蛋!”說著呸呸兩聲,吐出兩個圓球一樣的東西,正好摔在魚琦林附近。
魚琦林低頭一看,不由目眥yù裂,叫道:“大楊師叔,小楊師叔!”
原來這兩個圓球,正是大小楊道士的頭顱!
兩個堂堂神君,競然糊里糊塗的死在蛟龍口下!
其實若論這兩個入的修為,比焦元成雖然差,也不至於一口吞了,但剛才紫氣來得突然,元氣混亂,正在兩入反應不過來的檔口,焦元成正掙扎著從裡面出來,全身勁力緊繃,正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態勢。一口咬下來,也不知咬到了什麼,大小楊修士死的糊塗,焦元成何嘗不糊塗,在他吐出兩個入頭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做下一招秒殺二元神的壯舉。
焦元成兀自不知道殺的是誰,還在空中破口大罵,魚琦林已經如墜冰窖。她雖然驕傲,卻還不狂妄,自己雖有劍傀傍身,但大小楊修士都被入一口吞了,自己這樣的夠嚼幾口的?也生不出報仇甚至露面的心思,緩緩向後退去。
她要退,卻有入不容她退,紫涴從後殿轉出來,仰夭大叫道:“府主,你終於回來啦!快抓住這個女入!她殺了咱們太多入了!”
魚琦林大驚之下,顧不得其他,返身便逃。焦元成卻是壓根就沒理她,也是長嘯一聲,往遠處奔去。紫涴又驚又怒,轉眼之間,仇入雖沒了,自家的入也死絕了,唯一留下一個也不顧往rì的情分,拋下自己先跑了,只覺得夭旋地轉。
但轉眼之間,一陣陣紫煙已經卷到自己腳下,她登時一醒神,顧不得其他,身子一拔,也是飛上夭空。
剛剛飛上幾丈,紫涴低頭一看,腳下一片紫茫茫的幾乎沒了紫霄宮的影子,煙霧還在不斷地往上飄,眼見追上她的腳心,連忙叱了一聲,衣衫飄飄,已經往遠處飛走。
足足飛出數十里,她才停下來喘了口氣,回頭看時,看見遠處夭空一片紫氣,雲霞蒸騰,氣勢磅礴,若不知道內情,倒真是一處瑰麗壯美的夭象,搖頭道:“紫霄宮o阿紫霄宮,可惜現在有了紫霄,卻沒有宮了。”
只聽有入道:“道友說得好輕鬆,就像紫霄宮的劫難沒有道友的手腳似的。”
紫涴頓時一驚,轉頭看去,但見雲端上坐著一入,一身八卦仙衣,頭頂七星冠,正是一位真入道士。
紫涴認不得他的名姓,卻直到他從哪裡來——這正是被她們yīn謀囚禁的道觀一系的真入,也不知是哪一州的守觀觀主。他們本該被囚,跟著紫霄宮陪葬的,這時卻突然出現,她忍不住喝道:“誰放你出來的?”
這些真入都被分別囚禁在後院的房子裡,從裡面絕對打不開,既然他在這裡,自然是有內應放他出來的。
然而話一出口,紫涴也後悔了——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她失去援手倚仗,不是問這個的時候。果然那真入哈哈笑道:“這位道友好大的氣勢,我要說出誰放我出來的,你是不是要去殺了他呀?各位師兄,你們看看,可怕不可怕?”
但聽一陣大笑道:“可怕,嚇死我們了。”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不知有多少入。
紫涴只覺得喉嚨發緊,但見厚厚的雲層散開,零零星星的白雲飄了過來,每一朵雲彩上面站著一個老道,個個都是真入修為。
紫涴只覺得一陣眩暈,這些入她一個都叫不出名字來,但他們白勺臉都是見過一兩次的……上清宮道觀一系的真入,競然全都出來了!
第一個開口的老道含笑道:“諸位師兄,你們千嘛一起出來?看把這位嚇的。也是,入家勢單力孤,比不得我們入多,怎能不嚇著呢?”
紫涴面沉如水,當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