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在等來唐平好訊息的同時,還等來了葛建國的好訊息。
柳三月他們跟葛建國關係很是不錯,按理說應該是要為葛建國開心才對。
可那得在女方不是蘇曼露的情況下才能叫人高興的起來。
柳三月不知道蘇曼露是怎麼想的,又是怎麼做到的,目的又是為何。
反正不可能不管目的為何,對葛建國都不會好,葛建國是個老實人,跟唐平似的,性子直的很。
而蘇曼露花花心思太多,葛建國根本拿捏不住,兩人若是結婚,以後難保會過成什麼樣子。
是葛建國親自上門來說的這個喜訊,婚事就定在八月底,開學前、晚種後,正是一年中難得的清閒日子。
葛建國一臉喜色,喜氣洋洋,一邊說著一邊止不住的傻樂,這讓柳三月即便再擔心,也說不出什麼來。
若是要娶蘇曼露的是唐平,柳三月還興許會勸上一勸,畢竟關係相熟的不一般,可這人是葛建國,即便平時關係很不錯,到底不算特別親密。
人家都已經定好婚期了,這個時候貿貿然去說你要娶的這個女人不好,不適合你,這不是找不愉快呢嗎。
柳三月最終什麼也沒說,只勉強笑著祝福了幾句,陸淮更是什麼都沒多說。
只能是往後再看了。
沒多久葛建國和蘇曼露就結了婚,唐平和陳寶珠也結了婚,連著學校裡也有好幾個老師結了婚,比如曹濮和何玉,曹濮終於硬氣了一回,跟何玉說出了他的心思。
這一年結婚的特別多,大家就好像拼著一口氣在比著什麼似的。
柳三月想著,也有可能是這場十年之久的動亂在這一年正式拉開了序幕,眼看回城無望,大家便徹底放棄了掙扎,做好了以後就這麼一直紮根農村的準備了吧。
轉眼又是一年過去,這一年發生了很多,其中葛建國兩口子過得最為水深火熱。
也不知道從婚後的什麼時候開始,兩口子開始不停的爭吵,說爭吵也不恰當,只不過是葛建國一人的咆哮和大哭而已,蘇曼露每次總是漠然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從來不說什麼。
旁人勸都沒法子勸,因為不論葛建國鬧的多麼厲害,多麼大,哭的多麼歇斯底里,最多不過一天,他又會擦乾眼淚去與蘇曼露下跪道歉,祈求原諒。
真是全然的拋下了自己的自尊與本心,就連葛建國的父母都拿這個瞎了心的兒子沒轍,任如何打罵都沒用。
那跟花蝴蝶一樣,什麼用都沒有的城裡兒媳婦,更是一句都說不得,有一句說的重了,兒子就是要死要活的折騰。
只能是早早分了家眼不見心不煩。
你說人爹媽都不管了,別人還怎麼可能去多管閒事,回頭倒惹得一身騷。
原在隊裡很討喜的一個小夥子,如今也是變成了萬人嫌。
“三月姐,三月姐,你在家不?”
廚房裡正做飯的柳三月聽到有人喊,趕緊往鍋裡倒了點兒水,再蓋上鍋蓋悶上,在身前圍裙上蹭著手走了出來。
出來一看,她笑了笑,“快堂屋裡坐著去,我廚房裡做著飯呢,一會兒就好。”
陳寶珠手裡拿著幾本書,聽了伸著脖子朝廚房裡看了看,“這都下午三點了,你怎麼才開始做飯啊?”
“中午的時候不怎麼餓,就沒吃。”柳三月笑著說,陸淮去了城裡,家裡就她自己,要不是餓的不行,她還真懶得生火做飯。
“你去屋裡等我會兒,我這馬上就好。”說著她又轉身去了廚房,掀開鍋蓋一看,已經差不多了,便將鍋裡的西紅柿雞蛋疙瘩湯給盛了出來,斷去了堂屋。
“這幾本書又看完了?”柳三月將冒著熱氣的大搪瓷盆子擱在了桌子上,朝陳寶珠手中的幾本書努了努嘴問道。
陳寶珠讀了個小學畢業,也就是剛會認字、算數的水平,就這還是王婆子疼這個小閨女,十年前的鄉下可還沒幾戶人家會捨得送閨女去讀書的。
小學畢業後陳寶珠就沒再繼續讀了,不過她非常好學,當初看上陸淮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陸淮學歷高,她喜歡有學識的人。
後來跟唐平結婚後,慢慢的和柳三月走動多了起來,兩人也冰釋前嫌,關係慢慢好了起來,柳三月書多,她便經常來找柳三月借書看。
陳寶珠點點頭,圓圓的臉上一笑就是兩個小酒窩,“最近不忙,看書的時間比較多。”
“成,那我再去給你拿幾本來。”柳三月說著就要起身。
“哎,三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