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了。這讓她怎麼不高興呢?
過了兩天,金穗再去陪楚世子妃時,鄭文婷當著楚世子妃的面恭喜消失了兩天的紫菱。
金穗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紫菱趁著楚世子妃懷孕的機會爬上了楚世子的床,難怪那日垂柳去小院時神色匆忙,而楚世子妃隔了兩天才叫她和鄭文婷來說話。
紫菱做了通房丫鬟,仍梳著丫鬟的髮髻,臉上塗抹了很厚的粉底,聽得鄭文婷微帶諷意的賀喜,勉強笑道:“多謝鄭姑娘。”收了鄭文婷送的一對鐲子。
金穗忙也起身道喜,紫菱回禮,臉上尷尬中隱藏著一絲羞澀和喜意。
金穗道:“今天起晚了,來的匆忙,沒帶賀禮過來,等回去後定給紫菱姑娘補上。”紫菱沒做姨娘的時候,金穗都喚“紫菱姐姐”的,紫菱做了通房,那便是正經的“紫菱姑娘”了。
紫菱笑道:“黃姑娘言重了,本不是什麼大事。”
楚世子妃笑吟吟的,沒一絲異色,,聞言笑道:“紫菱升了通房,這是為世子爺和我分憂呢,伺候世子爺如何說是小事?黃姑娘上回過生辰,從我這裡多要了一份生辰禮,我還想著怎麼給找補回來,偏巧遇上你這樁喜事。月嬋,一會子可要多給黃姑娘說說好話,多給紫菱撿些賀禮。”
紫菱臉色便是一白,幾乎連勉強的微笑都快維持不住了。楚世子妃雖是在為她多要賀禮,卻實實在在駁了她的話。
金穗暗想,楚世子妃連一句尋常話都要找由頭暗地裡發作,想來紫菱升通房之事並不是在爬床之前過了明路的。別人家妻妾鬥法與她實在不相干,就沒往心裡去,聽了楚世子妃這話笑道:“娘娘又打趣我,這生辰是天註定的,連父母都沒法子做得主讓我哪天兒來這世上,可見是老天爺讓我趕在給娘娘第一回請安的時候過生辰。有句話說,這是命定的緣分。”
“哎呦,我不過白提一句,你倒是有一篇話等著我,連緣分都出來了。我只聽過夫妻緣分,父母子女緣分,兄弟姊妹緣分,你這趕巧過生辰送禮的緣分,我倒還是頭一遭聽說,可讓我長了見識了。”楚世子妃指著金穗笑得喘氣,見金穗一本正經的,越發樂了。
鄭文婷也笑了,說道:“黃姑娘原是聰明伶俐的,我今兒才曉得竟也是個促狹的丫頭。娘娘不曉得,在路上那會兒,黃姑娘和同行的文姑娘就像姊妹倆,那文姑娘今年也有十歲了,竟是黃姑娘像個姐姐,她反倒成了妹妹似的。”
“這話怎麼說?不過,我瞧著黃姑娘穩重知禮,貞雅嫻靜,要是你口中的文姑娘跳脫些,倒真像是姐姐了。就連我們家那混小子小六,也沒黃姑娘這般穩重。”楚世子妃並沒見過文華,只知道有這麼一號人。
她一個世子妃,在襄陽城裡,連正經有王妃封號的襄陽王妃和漢王妃都得讓她三分,平常更是忙得不可開交。要不是趕上懷孕休養,需要人陪著開解心情,金穗都沒多少機會跟她說上話,更不用說像現在這樣熟悉了。
金穗汗顏不已,能得楚世子妃這八個字的評價誇獎,她深覺自己侮辱了這八個字,便低下頭做羞澀狀,說道:“娘娘過獎了,我不過平日話少些,文姐姐性子開朗些罷了。況且六公子是貴公子,我這樣的粗野之人如何與劉公子相提並論?”
一席話說得楚世子妃笑了起來,不由問道:“聽你叫文姐姐叫得親密,不知是哪家的女兒?”能和鄭文婷一路同行的,且被鄭文婷拿出來和金穗相提的人,楚世子妃不以為是普通人家的女兒。
這話一轉,就轉到文華身上去了,金穗想了想,先說了文華的幾件得意之事,又提了提文家的幾樁事以及文太太的處置。深宅的婦人,有用不完的同情心和心計,似文太太這般的人物,自有讓人拉攏的地方。外面的男人奔前程,後宅的女人管庶務,難說以後文太太有沒有機會與楚世子妃打交道。
楚世子妃是聰明人,感嘆之後就想到文太太的妙處以及魄力,讚道:“雖說咱們大夏史上多有巾幗之人,可與那些庸庸碌碌一生軟弱無為的婦人相比不過是鳳毛麟角罷了。文太太是個極識大體的人。”
大夏王朝文武並重,女學堂裡面有馬術一課,鄭文婷聽說文華連續幾年奪得珠黎縣女學堂馬術第一,對文華的看法也有了些改觀。
這期間,楚世子妃拈了果子點心吃,紫菱就捧著盂盒侍奉一旁,接著楚世子妃吐的果皮等物,有時候是垂柳給楚世子妃剝果皮,紫菱一樣得接著。小半個時辰下來,紫菱的胳膊微微發顫,仍是咬著牙堅持著。
可沒有一個人認為這有什麼異常的。
金穗更加不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