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末真想將那張嘴巴給捂住。果真,只聽流年對著她道:沒事就回去吧。然後沒有再給她說一個字的機會,修長的背影冷漠而絕情。流年進去了之後,初末臉上換成一副更加失落的表情。就在她站在原地發怔的時候,一抹戲謔的聲音落在耳邊:嘿,你可真執著,居然從b大追到慕師兄這裡來了!初末怔了怔,就聽見那男生繼續說:以前也不是沒見過纏著慕師兄不放的女生,不過很多都被慕師兄冷漠的態度給嚇跑啦,難道你都不怕嗎?初末才知道,原來對方是把自己當成是流年盲目的追求者了。想了想,她道:有什麼好怕的啊,慕師兄又不是老虎。而且他答應我待會兒完事之後去找我……但是,我真的有很著急的事,才剛剛想說呢,你就把他給喊進去了,哎……那男生還當真被她幽怨的眼神給弄懵了,疑惑地問:難道你不是來追求慕學長的?不是啊。初末眨眨眼睛,顯得特別的無辜又單純:我是你慕學長的表妹你不知道嗎?我來找他是因為家裡有些急事呢……說著好像怕他不相信一般,從揹包裡拿出錢包,將裡面夾著的小照片送到他面前:你看,這是我跟流年哥哥小時候的照片……那男生看了一眼,瞳孔瞬間變大:你真的是慕學長的表妹啊?我以前怎麼都沒聽說過?初末上下打量了小男生一眼問:那你跟流年哥哥又是什麼關係?我以前也沒見過你啊?初末見過單純的孩子,卻沒見過這麼單純的孩子,只見小男生摸摸腦袋道:我是慕學長新收的學生啦,我的名字叫羅小亦,以前我就特別崇拜木學長,一直想要跟他學鋼琴,好不容易這次有機會,這麼幸運能跟在他身邊……羅小亦巴拉巴拉的說,初末卻是聽了前面幾句就蹙眉問:你說的是肖邦國際鋼琴比賽?你也知道?那看來你真的是慕學長的表妹,是啦,學校很重視這場比賽,選了好幾個鋼琴精英呢,我跟小言最幸運,被慕學長選中。初末聽著聽著,只覺心更沉了下去,剛才流年說的已經有人替補了是指的這個嗎?所以,她真的沒有機會了嗎?羅小亦看著眼前的女生,好奇她眼神裡流露出的那種悲傷情緒,他想,可能她是真的找慕師兄有要緊的事情吧,不然也不會這麼難過,於是他便自作主張地說:要是你真的想要去見慕師兄,我可以帶你進去的。初末用亮晶晶的眼睛興奮地望著羅小亦,道:真的嗎?初末本來就是個漂亮的姑娘,這樣驚喜了一下子,那靈動的雙眼看得羅小亦怪不好意思的。他的臉微微地紅了紅,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真的啊,我爸爸是主辦方的合夥人之一呢……所以最後,初末很幸運地被帶了進去。本來羅小亦安排她坐的位置是在賓客席裡的。但她覺得自己這種裝扮在那麼精緻的人群裡會顯得很突兀,便拒絕了。說自己在門外等就好了,等流年出來,她見到他就可以了。羅小亦還想說什麼,就被一個大約四十多歲衣冠楚楚的男士叫走了。初末看見羅小亦的父親才知道,原來他父親是曾經幫b大捐過一棟樓的房地產大亨,難怪羅小亦看起來那麼單純不諳於世,這樣的人,被保護得太好,纖塵不染。音樂會一共三個小時,初末在外面站了三個小時,隱隱的還能聽見裡面傳來的鋼琴曲,還有一曲完畢後,大家熱烈的掌聲。初末的腦海裡開始天馬行空地想象流年在彈鋼琴的樣子,一定是白衣清雋,高雅萬分,讓人移不開視線。她是個傻瓜嗎,怎麼會拒絕任何可以靠近流年的機會呢?她不是早已經下定了決心,做一個清淡的女子,不傾城,不傾國,只傾盡一生去愛那個叫慕流年的男子嗎?不過沒有關係!她在心底告訴自己,只要還能見到流年,她就還有機會,如果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站在流年的身邊,又有誰能替她相信?只是……光有信心是不夠的。深秋的夜晚一點也不會因為她的信心滿滿而升高氣溫,初末身上只穿了單薄毛衣,別說在外面站了三個小時了,就是一小會兒都能將她凍得起雞皮疙瘩。三個小時候,她完全是嘴唇都發紫了,人看起來彷彿下一秒就要倒下的樣子。可沒有辦法,誰讓她剛才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在這裡等著就行?音樂廳的守衛很嚴格,沒有人邀請卡,他們是沒有權利讓任何外人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