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是把廳堂燻成煙囪,也沒人訓我,嘿……”
獨孤銑聽著他囧囧有神的東拉西扯,忽然明白了,宋微一直在等自己。他等了很久,並且,等得很辛苦。
“小隱。”
“嗯?”
“這些鴿子蛋攢了多久?”
“一個多月吧。吊在水井裡,不容易壞。昨晚醃上的,你再遲來一天,可就吃不上了。”
“小隱,你是不是……是不是以為我不會來了?”
宋微頭也沒抬,專心燒烤:“你這不是來了麼。”
自己拿起一串鴿子蛋,遞給他一串。吹了吹,一口咬下一個:“唔,真香……比雞蛋好吃。”蛋黃燙得很,宋微咬兩下,一個勁兒吐舌頭,又騰出一隻手倒酒。
獨孤銑看他忙活,覺得自己的心也像這炭火烤透的鴿子蛋一般,內裡憋著灼熱的蒸氣,表皮痛苦地皺縮著。因為烤糊塗了,說出口的話,全是廢話胡話糟心話。
他問:“小隱,你跟薛三,怎麼回事?”
自從西都獨孤府徹底整頓之後,獨孤銑便安排了人留意宋微的動向。半年前形勢緊張,怕無端連累他,把人手撤了個乾淨。最近從烏洛部族回來,稍有空閒,於是又盯得緊起來。薛家兄妹跟宋微曖昧許久,他早就知道,也知道宋微不但應付得來,還能從中找樂子,故而並不擔心。他唯一擔心的,是宋微主動跟人亂搞。偏偏被逼得放了明話,自己不能干涉他,這份憋屈,端的難以言表。
獨孤銑不清楚幾個月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只得知薛璄人走了,架勢反而更加張狂。他手下幾個不知死活的小卒,背地裡什麼浮言浪語都敢說。此刻因為確定對方心意,宋微半年等待,反倒莫名成為獨孤銑的某種倚仗。彷彿突然就轉正了上位了,有資格審訊捉姦了。本該竭力剋制收斂的心思,完全不受控制,如脫韁野馬般愈發放縱。
宋微翻個白眼:“什麼怎麼回事?”
獨孤銑最見不得他這模樣,被那小眼神一瞥,心裡立刻就要著火。
吃的喝的都放下,傾身過去,捏住他下巴:“乖,別裝傻。到底怎麼回事,嗯?”
宋微順勢抬頭,胳膊撐在凳子沿兒上,挑起眉毛:“你覺著是怎麼回事,就怎麼回事。”
獨孤銑吸口氣,使勁壓了壓心火:“小隱,你明明答應了我,是你自己許諾我半年期限。我知道我該早些來……別這樣故意氣我。”
宋微偏過臉看牆壁:“我是答應了你,那又怎麼樣?難道就不能給自己存個備用的麼?誰知道你來不來?白耽誤小爺我……唔!”
這張嘴實在是可恨。獨孤銑兩步繞過去,捉住了狠咬一口,直接見了血。緊接著把人提起來,自己坐在圓凳上,將宋微放在腿上,再低下頭輕輕舔吻。
宋微慘叫一聲,掙扎兩下,聲音漸漸變小,越來越黏糊,到後來,便只剩下嘖嘖水聲,叫人聽了臉紅心跳。
已經開了頭,自然不可能煞得住尾。桌案上有個香油碟子,獨孤銑手指蘸了蘸,將宋微褲子褪至大腿,順著雙巒之間幽深的溝壑塗抹下去,嘴裡說著渾話:“這地方拿來烤烤,定然比那鴿子蛋還嫩。”
宋微一張臉比烤肉片更紅,咬牙咒道:“你個流氓,非得這麼……”
獨孤銑不答話,吻住他,一心一意忙自己的。猛地扶起他上半身,面對自己跨坐下去,一壓到底。宋微打個激顫,根本發不出聲音,只能用雙手死死摳住他的肩膀,忍受那一瞬間強烈到頭皮發麻的衝擊。
獨孤銑放開他的唇,頭枕在他頸側:“小隱,我很想你。”
這一句就像迷惑心智的咒語,令宋微放鬆了身體。手從獨孤銑衣襟伸進去,在肩背上毫無章法地抓摸。摸到一道長長的凸起的疤痕,愣了愣,立即扒開衣裳。疤痕顏色新鮮,明顯癒合沒有太久。
“你受傷了?”
“早已經好了。”
宋微把他前襟也扯開,又在肋下找著一道新傷。
摸了摸,哼道:“有些人不是自誇功夫好得很麼?”
獨孤銑聽了他的語氣,立即明白他把這兩道傷口理解成了自己來得這麼晚的原因。
如此美好的誤會,令人張皇無措。
不知該回答什麼,抱著他一頓狂風驟雨地做。懷裡的人再沒有說話,只是閉著眼睛隨他起伏,嘴角微微翹起,浮現出放空一切的祥和與愜意。
獨孤銑不是詩人,卻在這個時刻想起了許多詩句所描繪的意境。
比如暴雨中殘損的芭蕉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