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總是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二百名士兵營集在僅僅只有百步長短峽谷的入口,數百柄弓箭對準了道路,王克定揮舞著大刀,在城牆之上咆哮著:“給我守住出口。等待援軍,我們已經失了糧儲,如果再讓敵人跑了,刑恕大人會砍了我們所有人的腦袋的,要想活命的,就給我死死守住。”
道路盡頭,大群的潰兵被敵人趕鴨子一般地趕了過來,在他們中間,黑衣的敵人一個個青面燎牙,如魔似鬼,在他們之中縱橫往來,沖天的火光之下,城牆之上所有的人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一名士兵手一抖,羽箭嗖的一聲飛了出去,斜斜地插在城牆之下的地上,“鬼,魔鬼!”不少士兵失聲叫了起來,幾乎所有人,手都在微微發抖。
王克定也是心尖打顫,但活命的希望此時壓倒了一切,他揮舞著佩刀,怒吼道:“狗屁的魔鬼,如果他們是魔鬼的話,還用揮刀砍人嗎,念念咒語都殺死我們了,看到那些繩索了嗎?他們是從那裡滑下來的,如果他們是鬼,他們不會飛嗎?還需要藉助這些玩意兒,這只是敵人的惑敵之策,他們是人,是敵人,準備殺敵!”
王克定的怒吼多多少少的讓士兵們的心定了一些。
“床弩,shè!”王克定咆哮起來。
“將軍,下面還有我們的弟兄!”一名校尉大聲叫道。
“shè,顧不得了,要是讓他們衝過來,就完了!”王克定大吼著一腳將一名床弩shè手踢開,猛地扳動扳機,床弩尖厲的嘯叫之聲壓過了下面的慘嚎之聲。
床弩不分敵我,首先遭殃的便是跑在最前面的南軍潰兵。城牆之上的四臺床弩同時發出了嘯叫,在潰兵之中犁出了一條血糟,滿含怒氣衝在最前面的江曦的一名麾下倒了黴運,一枚床弩飛過,shè穿了身前一名敵軍的胸腹,巨大的衝擊力讓這名敵軍飛了起來,緊緊地撲在了他的身上,床弩弩箭破胸而出,將他們兩人緊緊地釘在了一起。
床弩過後,是數百支破空而來的羽箭,覆蓋xìngshè擊,不顧敵我,只求殺敵。
“小心!”葉平大叫一聲,一刀抹了身前一名敵人的脖子,將屍體拖了過來,擋在自己身前,羽箭入肉的聲音讓葉平膽戰心驚,自己跑得太快了,要不是反應快,這一下自己就得紮成刺蝟。
“後退!”他怒聲喝道,陸戰隊士兵立即轉身後退到了羽箭的shè程之外,隊形散開,以避免床弩的shè擊。
江曦運氣不好,這一輪羽箭,又讓他失去了兩名隨員。
盯著城牆,葉平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失策了,自己太大意了,在發動襲擊的時候,應當在這裡伏下一支伏兵,在第一時間奪下城牆,這一下子可麻煩了。
“孫不一,孫不二!”葉平大聲喝道。
“將軍,我們在!”
“去,帶兄弟們去弄幾臺床弩過來!”葉平叫道。
“知道了!”孫不一孫不二風一般地轉身便向回跑。
趴在地上,葉平看著箭如雨下的城牆,使勁地捶著地面,自己太得意了,終於釀成了禍端,今天必須要馬上突出去,否則還會極大地影響到後續的一系列cāo作,要知道,這一次徵北軍過來的主力可就只有自己這一支人馬了。
綏化城,雄闊海疲乏地坐在一幢房屋的屋頂上,外城被破之後,他率眾退入內城,內城太小,根本容不下他剩餘的數千軍隊,只能在內城以外,以沙袋築壘,與敵人展開巷戰,好在內城雖小,房屋卻高,自己佔據了各處制高地,以床弩,弓箭為掩護,倒是讓敵人寸步難進,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外面的敵人太多了,便是耗也能耗死了自己,已經在這裡支援了大半個月了,但盼望的變化卻一直沒有來,倒是敵人的進攻愈來愈猛烈了,特別是衛家,閔家兩支軍隊加入之後,晚是艱苦了許多,幸虧這不是擺開陣仗作戰,否則自己早垮了。便是如此,自己一天也是疲於奔命,哪裡出了危險,自己便得趕過去援救,利用自己的個人能力,撲滅敵人的進攻狂cháo,但自己就算渾身是鐵,又能打幾顆釘呢?今天自己終於受傷了,身邊的親兵為了救下自己,被一刀捅破了肚皮,腸子都流了出來,雖然自己將殺他的人開膛破肚,但亦不能挽回他的xìng命了,這個親兵可是跟了自己多年了,兩人相處便猶如兄弟一般,原本準備著進京以後,就升他的官職,讓他去上面帶兵的,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了。
身上捱了兩箭,所幸盔甲極好,喝在皮開肉綻,卻不影響戰鬥力,但這樣的毫無希望的戰事,下頭的將官們都已經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