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良去了相州;徵北軍在相州只有一個興慶;而且那裡的地形地勢;亦不適合騎兵大規模渡江啊!”謝士林嘿嘿笑道;”瞄著徵北軍的步卒打;這是我與從良兩人的基本戰略思路;從良此人;亦是良將啊!昭兒;你能想到為什麼我們都想盡辦法打擊雲昭的步兵嗎?”
謝昭想了想。”雲昭的徵北軍主體便是步卒。唯一成規模的騎兵營到了江南。”
“不錯;徵北軍主體是步卒;如果雲昭被迫使用步卒渡江;而我們在這裡與他反覆廝殺;大量殺傷他的步卒;即便不勝;或者小有挫敗;但在大的方面來說;我們說不定卻又賺了;你可知為什麼?”
謝昭疑惑地搖搖頭。
“你應當想得明白啊!”謝士林嘆息道:”這是因為徵北軍的構成啊!徵北軍現在兵強馬壯;在江半;他們擁有主戰步卒十餘萬;而蒙人騎兵亦超過十萬;你想想;如果他的步卒在渡江之中遭遇到重大損失;而騎兵卻毫髮無損的話;徵北軍的主體戰力是不是會出現本末倒置的現象?蒙人騎兵會不會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呢?”
謝昭看著謝士林;驚歎道:”父親的真實意圖原來在此?只是孩兒想問得是;那蒙族皇帝雅爾丹已經確定要下嫁給雲昭了;即便雲昭的步兵損失嚴重;蒙人也不會落井下石吧?”
“你這樣想嗎?”謝士林笑了起來;”是啊;蒙人有極大的可能不會落井下石;還是會服服帖帖;但是雲昭不見得會這樣想啊;他能不擔心嗎?他麾下的那些越人文臣武將們會不擔心嗎?那些人都是聰明人;想得都很長遠;我們想不到的;說不定他們亦會替我們想到;如果徵北軍中越人軍隊與蒙人軍隊失去了平衡;那潛在的後果是誰也難以承受的。”
“所以?”
“所以徵北軍的進攻將會很遲疑;將會不斷地延後。沒有足夠的把握;他們絕不會孤獨一擲!”謝士林笑道:”只要這樣;我們便達到了將他們限制在江北的目的了。而整個帝國;可以先集中力量對付江南的樸德猛集團!”
“父親深謀遠慮;兒子佩服!”謝昭敬服地看著父親。
“昭兒啊;你要明白;軍事手段永遠是政治的附庸;是政治的打手;你要記住;一場戰役他最後的目的總是為政治服務的;有時候;即便你在某一場戰事上打贏了;但在整個戰略佈局上輸了;你仍然是輸了!”
“孩兒記得了!”
謝士林走回大案之後坐下;”徵北軍水師在與荊州水師一役之中;亦是損失不小;他們如今也只剩下了二十餘艘五桅戰艦;想要大規模渡江;也是不可能的。這場南北之爭會持續很長的時間;最終雙方不僅是軍事上的較量;還有經濟等各個方面的全面交手;在這些方面;南方是佔了優勢的。只要帝國緩過氣兒來;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必然可以泰山壓頂之勢橫掃北方。”
“昭兒啊;我想盡辦法走出蜀地;說白了;還是為了你打算;以蜀地一地之能;我謝家永遠只能作一個偏遠地區的土豪;而無法成為大越這個龐然大物上的舉足輕重的力量;但現在你看到了;我們不僅有蜀地;還有了豫州;還有了富饒的荊州。只要能維持這個局面數十年;我們謝家的未來一片光明;到了那時候;曹家算什麼?江南世家算什麼?只是這一切;可能要到你手上才能實現了;你;要多學著一些。”
“孩兒明白!”
“誰看得遠;誰便能得到最後的勝利!”謝士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現在我們是在為李家保天下;但到了最後;則是為我們謝家爭天下。在殲滅雲昭之前;我謝家會像以前一般;為李家出生入死的。”
“妹妹在宮中”謝昭遲疑地問道。
“秦柔娘此人;已經露出了崢嶸,以皇帝的性子;焉能容忍;你瞧著吧;一旦前線穩住了;深宮之內;必然便會上演一幕好戲。我向秦柔娘服軟;便是為了你妹妹;讓你妹妹的母親入宮;亦是要教會你妹妹如何委曲求全;生存下來。你妹妹要學著像一隻還未成年的獅子一般;收起自己的爪牙;躲在角落裡;看著秦柔娘與皇帝和皇后上演一幕大戲吧!哈哈哈;我很期待這場大戲到底是誰獲勝呢?”
“秦柔娘竟有與皇帝扳手腕的實力?”謝昭赫然道。
“秦柔娘此人;我是佩服之至啊;此人一介村姑;這十數年來的成長讓人驚歎不已啊;皇帝還是四爺時;將當時還稚嫩的羅網交給此人打理;不成想十年之間;秦柔娘便讓羅網成為一等一的特務機構;勢力遍佈天下;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居然讓羅網只知有她;不知有皇帝;這才是本事。如果僅是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