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北都督府高官齊聚一堂,蔣豐和王賓作為雙方的家長,自然得等到外面儀式完成,再敬上兩杯酒才能進來。除去這二人以及軍隊的將領,徵北都督府的核心人物倒是難得地聚集在了一起。
這些人聚在一齊,寒喧幾句,話題便自然轉到了當前的時局之上。
“都督,這一次全益鳳那邊也要動起來,他那裡加上白蓮軍,超過五萬人,而且白蓮軍的裝備太差,真要讓他們達到我們主力戰營的水準,我們又要大出血,必須拿出大批的裝備去武裝他們,石敢當,韓嘯兩支部隊升格,便已幾乎掏空了都督府的武備,這陡然之間又要拿出一大批軍械來,有難度啊!”馬一功率先道。
郭長興打了一個哈哈,“馬大人,自從你當上了計財司司長,我就沒聽說過你有寬裕的時候,每次見面,你都是在叫窮,前些時rì,我找你化緣,弄點撥款將各級學堂建起來,這可是徵北府的萬世之基啊,你推三阻四那也罷了,我下去跑跑,總能從那些大戶手中化些緣來,勉力也可支撐,現在都督所吩咐的,那可是刻不容緩,你也這樣叫窮,這可不行啊!”
馬一功苦著臉,“郭大人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圍困燕京,十數萬大軍彙集,每天要花費多少你知道不知道?這可是大冬天,棉衣棉被這些東西我就不說了,單是取暖的柴,炭,這每天的花費說出來都嚇你一跳,從益州,盧州等地將這些後勤輜重運上去,十成能有七成抵達就不錯了,姚長坤那邊雖然吃了一點虧,但還可勉力支撐,但現在要調石敢當的部隊上去,勢必又要府裡補助,至於南方,更是一個無底洞,如果南方一開打,我真發愁府庫怎麼支撐下去?”
考功司趙旭也搖著頭:“都督,馬司長所說的困難只是其一,我這邊也是難題一大堆,隨著前線的節節勝利,給軍隊的犒賞我們已經計算出來,按照都督以前制定的規矩,需要上百萬兩現銀,這個現在還掛著,銀子還好說,總是能掙出來的,將士們升職也好說,左右只不過是一紙任命狀而已,但給士兵的考功田,給戰死士兵的撫卹銀,田,這些都是要兌現的,前些時rì,我為土地的問題找了王賓,他竟然告訴我,現在我們都督府控制下的區域已經沒有多餘的田地了,都督,給立功計程車兵獎賞土地,是我們徵北軍的基本軍策之一,多少士兵英勇奮戰,為的就是能擁有一塊自己的土地啊,如果這個不能兌現,我怕會引出亂子來的。”
雲昭摸著下巴,相比這些而言,戰場上的事情反而更加簡單一些,但這一大攤的難事偏偏又跟戰事息息相關,一個不慎,便會影響士兵計程車氣,一支士氣低落的軍隊,是不可能無往而不勝的。
“這裡面最重要的,我認為便是趙旭所說的土地問題,而要解決土地問題,就必須去搶,去奪,從敵人的手中搶過土地來。而要搶過來,就勢必要打仗,打勝仗,這又涉及到軍費問題,說來說去,還是銀子,老馬,不管怎麼樣,你還得想想辦法,軍械的問題,你找周衛鋒吧,他人頭熟,讓他去跟各個作坊的老闆們說說,讓他們先替都督府墊上,等都督府財政緩解之後,再一一支付,所有的欠條我雲昭親自簽字,他們總不會擔心我賴帳不還吧?”雲昭笑了笑,“這些作坊主們大都家大業大,這些年來,都督府一直向他們採購軍械,從未拖欠過他們款項,現在我們遇到了難處,他們也應當出出力,與我們共渡難關,告訴那些作坊主們,他們與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想他們應當能明白這個道理。”
“是,下去之後,我便去找周衛鋒!”馬一功點點頭。
“眼下到了一個極關鍵的時期,相信大家都看到了職方司給大家的情況簡報,中原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塵埃落定,李大就算能依仗上京附隅頑抗,但李四控制中原的大勢已不可逆轉,而程群現在所謀的,更是對我們大不利,所以,再困難也要頂過去,這個冬天,我們不好過,蒙元的rì子更難。只要攻克燕京,那麼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
“可是燕京也不好打啊!”郭長興嘆道,“那個司馬仁獻上來的燕京佈防圖我們都看過了,其防守之堅,讓人心驚啊!”
“這就是考驗我們意志的時候了!對燕京的軍事佈署已經完畢,隆冬也將來臨,一等積雪凍硬,我便準備對燕京動手。這邊打得越狠,對姚長坤那邊也是一種減壓,我現在唯一擔心的便是程群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打過來!”
“都督不是已經命令全益鳳對相州動手了麼?”
“動相州只是一種牽制,程群所部有二十萬人,他只需動用一衛便可與全益鳳在相州形成相峙,但願這一次馬友曹新宇計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