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魯圖默然半晌。看著雲昭。“有一件事,我不搞明白,是絕不會答應這樁買賣的。”
“我為什麼要放你們走?是吧?”雲昭笑道。
“不錯,我們已經是你嘴邊的肥肉,我實在想不出你有什麼理由不將我吃下去,居然只要一萬匹戰馬,即便加上韓江。你也是虧本的,你明白。總有一天,我們還會是敵人。是對手。”巴魯圖一字一頓地道。
“很好,你問到了點子上。”雲昭笑了笑,“我自然是不會做虧本生意的。你們蒙族雖然立國,但在本質上與我們大越有著很大的區別不是嗎?你們信服力量至上,只有最強大者才有資格站在最高的位置之上發號施令,佔有最好的牧場,擁有最多的奴隸,可以肆意掠奪其他人的財富來壯大自己,對不對?”
巴魯圖看著雲昭,“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黃金家族的大帳兵基本上在這一戰折騰光了,在燕京,他只剩下了一萬大帳兵。”雲昭意味深長地看著巴魯圖。
巴魯圖悚然而驚,看著雲昭,眼中閃著jǐng懼的光,“原來你放我回去,是想讓我去威脅黃金家族的地位,促使我們蒙族內亂,你好從中漁利?”
雲昭毫不掩飾,“不錯,正是如此,你們的皇帝兀達現在正是前所未有的虛弱,而你,帶著你的部屬完好無缺地回到燕京,這難道不是你塔塔兒部取代黃金家族的最佳時機麼?”
巴魯圖勃然而起,“雲昭,是你認為我太蠢還是你太自信?你居然當著我的面唆使我來挑動蒙族內亂,好給你從中獲利的機會,你認為我會上當麼?”
雲昭大笑,“巴魯圖,有些事情難道你以為是以你的意志為轉移嗎?你帶著幾乎毫髮無損的部隊回到燕京,即便你忠心耿耿,你說說,兀達會不會猜忌你?”
“大帳兵全軍覆滅,阿斯蘭損失慘重,三支出徵的部隊唯有你幾乎全須全尾地回到了燕京,你說,兀達會怎麼想?阿斯蘭會怎麼想?他們會不會認為是你向我們洩露了他們的計劃,以借我們的手來削弱他們的力量,哈哈哈,要知道,那一段時間,你可是一直在與我打交道呢?現在我又放你回去,這其中的貓膩難道不值得讓人深思麼?”
“你胡說八道!”巴魯圖大怒,“皇帝陛下英明神武,豈會讓你這種惡當?”
“在皇位受到威脅的前提之下,巴魯圖,再英明的皇帝也會犯渾的。”雲昭邪邪地笑著。“你想忠心耿耿,但兀達一定會想方設法削弱你的力量,你要麼俯首貼耳讓他抽空你的力量,然後在燕京做一個空頭王爺,要麼便是奮起反抗,與兀達一較高低,對不對?你瞧瞧,你還是要做出選擇,我想這樣的事情,在你們蒙族之中發生的不是第一次了嗎?”
巴魯圖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我可以不回去。”
“當然,你可以選擇不回去,那麼,你就在薄陽滅亡吧!”雲昭將馬鞭在空中甩得啪地一聲脆響,“你滅亡了,你塔塔兒部便幾乎也滅亡了,你在yīn曹地府便看著你的部落被他人瓜分,你的妻兒淪為他人的部屬奴隸,你們塔塔兒的女人,牛羊,財產全都成為別人的東西,你在閻羅王那不知是哭還是笑呢?”
巴魯圖雙手握得格格作響,他不得不承認,雲昭所說的都是大實話,而云昭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這才大方地放自己回去。正如雲昭所說,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塔塔兒部沒落,不能看著塔塔兒部的族人淪為他人的財產,而他,要保證塔塔兒部的權利,就必須得帶著部隊回去,而帶著部隊回去,勢必會讓兀達猜忌,這是一個死套,明知道是陷阱,但自己卻不得不咬著牙踩進去。
砰的飛起一腳,將腳邊的一塊石頭踢得遠遠地飛了出去,“我走,但是一萬匹戰馬沒有了,韓江也必須跟我回去。”
“條件沒得商量!”雲昭冷笑道:“一萬匹戰馬少一匹都不行,韓江更是我不得之不甘心的,巴魯圖,你要清楚,這樁生意,你是佔了便宜的,我是冒著風險的,也許我的打算會是一場空,所以,我得先弄一點好處在手裡,將來即便竹籃打水一場空,我至少還有一萬匹戰馬的安慰獎。”
“你倒真是兩頭不落空!”巴魯圖恨恨地道。
“當然,不然我雲昭何以能有今天的成就?”雲昭看著氣急敗壞的巴魯圖,哈哈大笑起來,“巴魯圖,選擇吧,我說過,機會只有一次。”
巴魯圖喘著粗氣,霍地轉身,翻身上馬,策馬走了幾步,轉過身來,吼道:“成交!”
“很好!”雲昭大笑道:“巴魯圖,韓江交給我,我想你知道該怎麼做,當你做完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