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們速度夠快,拿下西部五縣和榆林之後,立即派一支jīng銳堵在鳳凰山,他放棄安慶又如何,巴顏喀拉小道就是他的軍隊的葬身之所,最好的結局亦是去巴顏喀拉山當流寇。”簡單狠狠地道。
簡述微微點頭,心似有所動。
“此事只怕不妥!”周廣益皺起了眉頭。
“廣益怎麼看?”簡述問道,周廣益不僅是他的親信將領,亦是簡家軍中重要支柱之一,他的意見不可不聽。
“簡將軍,雲昭此舉雖然包藏禍心,但將軍注意到沒有,到目前為止,我們抓不到他一點把柄,在世人看來,雲昭的安慶邊軍是在與我們一齊殲滅背叛大越的王好古,共內對抗蒙元,面臨著如此大好局面,如果我們此時一撤,悠悠眾口,我們如何擔得起這份責難?便是益州百姓,恐怕亦會對我們離心離德吧!”周廣益有些發愁地道。“不是局中人,如何看得清這裡面的糾葛呢?”
“而且,我認為,我們目前共同的敵人是王好古與蒙軍,王好古已是猛虎,萬萬不可放虎歸山,蒙人勢大,憑咱們與雲昭兩家,任何一家單獨面對蒙人都不是對手,合則兩利,分則兩害。”周廣益道。
“周叔此言差矣!”簡單道:“我們這樣想,雲昭可曾這樣想過,如果他當真有與我們共同抗蒙反王之心,他出兵破慈縣,破照通,奪興靈,下馬店,搶廣昌,可曾有一點先知會過我們?他既不仁,為何不許我不義?蒙人勢大,我們簡家軍便是軟柿子麼?兵來將來,水來土淹,至不濟,我們亦可以退回益州城去。”
周廣益苦笑,“簡將軍,我以為,我們還是以大局為重,我們與雲昭,怎麼說大目標上是一致的,將軍與其是結義兄弟,自家人大可以關起門來討論,不必將事情做絕,我們一撤,可就是將雲昭陷進絕路了。”
聽著兩的爭論,簡述閉目不語,周廣益與簡單對視一眼,都是閉上了嘴巴,該說的都說了,最後的決斷權便在簡述手中了。
“這個兄弟,只怕作不得準的。”簡述沒有睜眼,低沉著嗓子,慢慢地道:“如果兩家一家勢弱,便是兄弟,如果兩家勢均力敵,那便會成仇敵了。”
周廣益嘆了一口氣,低下了頭,他明白簡述的意思了。
“便依簡單的意思,全軍準備撤退吧,我與簡單先回益州城,但是廣益,你率一萬jīng銳後退五十里之後,便停下紮營,相信王好古看到我們撤軍的跡象,便會明白我們的意思,他會放棄達縣,前往興靈。”
“是,將軍,王好古一走,我便控制住達縣。”
簡述點點頭,“你在達縣,密世關注興靈戰事,如果雲昭勢危,你便出軍救下他,護送他回西部五縣。”
“我明白了!”
“父親,這是為什麼,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還留下他,豈不是養虎為患麼?”簡單急道:“要做便做得徹底一點。”
簡單霍地睜開眼,“閉嘴,你懂什麼,你周叔剛剛說得明白,憑我們與雲昭任意一家,都無法對抗蒙軍,那便需要兩人合力,雲昭如敗,讓他回西部五縣,失去了絕大部分軍隊的雲昭將再無力東來,於我們而言,將不再是危脅,但他的存在,卻還是可以牽制住一部分蒙軍。我們的壓力會更小。”
“如果他投降蒙軍呢?”
簡述與周廣益同時搖頭,“這是不可能的。”
雲昭與蒙人的仇恨如果說開始是一個簡單的復仇的話,那到了今天,累積在成千上萬人屍首之上的血仇已經無法清洗乾淨,無論是那一方,都不會和解。雲昭已是一個抗蒙的標誌,也許蒙人有幾分想讓這個標誌倒下的心思,最好的辦法就是此人投降,但以雲昭現在所表現出來的謀略和才能來看,豈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那裡會投降蒙軍?
“準備撤退吧!”簡述擺擺手,“你們去準備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兩人躬身一揖,退出大帳,空蕩蕩的大帳之內,只餘下簡述一人。
“我不會與他人作嫁衣裳!”他低聲道。
達縣縣城,殘破不堪,高達三十米的城牆有一截已去垮去大半截,現在是由沙袋,巨木等壘建起來,每一次簡家軍進攻之時,這裡便是他們攻擊的重點,一次次的倒塌,一次次的重壘,在這截斷牆之下,雙方遺下了堆集如山的屍體,但現在,垮掉了一半的城牆就這樣丟在了那裡,沒有人再去修補。
興靈丟失,對王好古所部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王好古坐在城頭之上一把太師椅上,他的大刀就斜靠在他身邊,從昨天得到安慶邊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