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盤山下,苟敬正在打著盹,年紀大了,jīng力便有些不濟,一連多年的勞累,更是讓他jīng疲力竭,如今將李逍圈在了這小小的磨盤山上,一顆懸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總管,總管,山上有人突圍了!”苟安一陣風一般地衝進了帳蓬,將苟敬從睡夢之中驚醒。
“突圍?在那裡,多少人?”看似老眼昏花的雙眼瞬間便明亮起來。
“向著南方,一共有十餘人!”苟安不安地答道:“總管,我們先前的估計有誤,四爺他不僅僅只有兩個侍衛,他還有其它的同黨。”
“你是怎麼安排的?”
“暗房的人手大多集中在山上,山下人雖多,但是戰鬥力卻實在有限,讓,讓他們衝出去了。”苟安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不過總管,您放心,他們跑不了,已經有人墜上了他們,我正在調集人手。”
苟敬在帳蓬裡踱了幾個圈子,看著苟安,道:“四爺上山的時候,應當只有兩個侍衛,如果他有這麼多的同黨,當時就絕不會上山。他們就有能力將他弄走。但他們卻上了山躲藏了起來,這說明,這些同黨是後來上去的,也就是說,是乘著我們搜山的時候,偽裝混上山去的。”
“這,也有可能!”苟安道。
“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苟敬站直了身子。陡地轉了過來,“既然他們能上去,又豈會只上去區區十餘人,這一批定然是障眼法,想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調開我們的主力而已。”
苟安看著對方,“總管的意思是。他們的主力還沒有動?”
“不錯,我想過不了多久。他們的第二批就會動了。”苟敬冷笑道:“在我面前耍這樣的把戲。當真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你知道怎麼辦了吧?”
苟安用力地頭,“是,我明白了,總管,不必理會這第一批人。”
“錯,怎麼能不理會。當然要理會,不然第二批人怎麼會動?好好安排一下。你應當知道,他們的第二批是往那裡突圍了吧?”
苟安笑了起來。“當然知道,是往北。”
“小心一些,既然他們能往裡滲透進去,在外面必然也有接應的人手。一定要多佈置人手,將他們一網成擒!”苟敬厲聲道。
“是,我明白了!”
磨盤山上,連仲文倒退著走出山洞所在的區域,將先前留下的痕跡打掃得乾乾淨淨,只容一人進出的洞口此時已被亂石,積雪封住,只留下了幾道通氣的小口子,只要不是走到跟前推開這些亂石,積雪,就絕不會發現這裡還有一個山洞。
他無聲地向洞內鞠了一躬,回身看豐麾下數十人,“各位,四爺,娘娘的安危便繫於我們身上了,如果當場戰死,自不必多說,如果有被俘的危險,我希望各位立即便自行了斷,落在暗房的手裡,誰也不能擔保你能挺住不說出四爺與娘娘的下落。”
“明白!”眾人低沉地回應道。
“好,我不希望看到大家落在暗房的手中,上一刻還是戰士,下一刻就成了叛徒而遺羞萬年。”連仲文緩緩拔出腰刀,“在山下,泰州方向,娘娘還佈置了一批人手接應我們,一定要衝出去,將敵人引走。”
“出發!”
山洞之中,李逍與念雲靜靜地坐著,聽著外面那些部屬義無反顧地衝下山去,下一刻,這些忠心的部屬還有多少人能活下來,誰也說不準。
“能成功嗎?”他看著念雲。
“苟敬年老成jīng,不好對付,只是死中求活耳!”念雲淡淡地道,“如果還是騙不了他,那也只是天數註定而已。”
“如果有人被捉住,說不定就會投降說出我們的下落,念雲,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念雲瞧著李逍,搖搖頭,“你的傷勢根本不能長途跋涉,在你的傷大好之前,我們只能留在這裡。這些人既然跟著我到了這裡,就不會出賣我們,這一,你放心好了!”
李逍沉重地頭,心裡卻有些忐忑。
磨盤山下,北方,驟然之間便響起了響徹夜空的吶喊聲,數十人的jīng銳隊伍在潛行下山之後,立即便向圍山的隊伍發起了強有力的攻擊。廖氏兄弟一馬當先,手中的弓弦不停地鳴響,每一次弦響,都有一名圍山者慘呼著倒下,竟是箭無虛發,頃刻之間,兩人的箭壺便空了,將弓反手負在背上,兩人拔出了腰間的短匕,揉身而上,衝入了人群當中。
“總管,您老人神機妙算,他們的主力果然向北方衝去,現在已經突出了圍山的隊伍了。”苟安興奮地衝進了帳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