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保險的方法就是殺掉,現在他不光不殺,還盡心盡力為她治療斷腿,把她照顧得妥妥帖帖,行為舉止裡多有親近之意,所謂無事殷勤非奸即盜,況且當初相遇在酒樓時,早已流露不軌之意,她若還不清楚這大鬍子的意圖,就過於白痴了。
可是她又從納姆口中得知,大鬍子早已娶了大域的望族之女為王妃,就是大祭司馬祜刺的堂妹,此外還有多名姬妾,可見這個大鬍子是個風流好色之徒,委身這樣的男人,王珍是萬萬不情願的。
而值得一說的是,在大鬍子離開之後,納姆送上來的湯藥裡面立刻就多了幾味特殊的藥材,王珍用鼻子一聞就知道是什麼,真是霸道,照這種分量喝半個月,任何女人一輩子都別想能夠孕育子嗣。
那湯藥送上來時,馬祜刺正巧過來探病,一連幾次都是這麼巧,都是他看著王珍喝下去。王珍心中明瞭,嘴上卻不說,通通都喝下去,幾番下來,馬祜刺見王珍沒有起疑,便不再過來監視,而之後王珍都要麼偷偷把藥倒掉,要麼就喝下後假稱出恭,把藥吐出來。
雖是如此,但也傷了身體,只怕不加以調理,日後照樣是難以受孕,這些王珍心裡有底,畢竟她也是懂得醫理的,自然也知調理之法。
半個月後,送來的湯藥恢復正常,再無不妥之處,於是她飲盡後,假意回味片刻,問納姆:
“換了藥材麼?”
納姆搖搖頭:“奴婢不知,這些都是從大祭司那裡拿的藥材熬得,小姐要想知道,奴婢去問問大祭司可好?”
“怎麼?那些草藥你不識嗎?“
“大祭司下的藥材有許多都是從臻南運過來的,不是大域的藥材,奴婢確是不識,即便是大域的,奴婢也只識得常用的幾種。”納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藥有問題嗎?需要我去請大祭司過來嗎?
“算了,只是原先的甜一些,這兩日的苦一些,我想許是換了藥材,你也不必去問了。”王珍說話間注意觀察納姆的神色,見她毫無異狀,神色坦蕩,才微微的放下心來。
這下藥之人定是馬祜刺無疑,只是不知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鐵爾罕的意思。她總得知道對方是哪一路的。
王珍知道納姆本是服侍鐵爾罕的,是由於這個駐紮地很隱蔽,沒有其他女子在此,故此鐵爾罕派她來服侍王珍。這樣說來納姆比較得鐵爾罕的信任,不然也不會在此隱蔽的駐紮地出入,所以如果是鐵爾罕的授意,納姆應該知道些什麼。
可是這藥是在鐵爾罕離開之後才下的,也有可能是馬祜刺揹著他下的,至於為什麼,想來他的堂妹——鐵爾罕的王妃就是原因,這樣納姆也極有可能不知情。
所以,判斷納姆知不知情,就是判斷鐵爾罕知不知情的依據。
王珍觀察了納姆許久,每次她喝藥的時候,納姆毫不在意,也不緊張,把她支開她也很順從,沒有小心的探查自己,也沒有對湯藥過多的關注,有這樣反應的人,應該是不知情的。
王珍是不屑和誰誰搶男人的,只是這人的做法太下作了,她當面喝了他的藥,一方面是減少馬祜刺的顧慮,這次就算她不喝,下次也不知他有什麼法子使出來,另一方面,萬一她日後真留在這裡,她也不想為鐵爾罕孕育子嗣,沒有孩子,她還有機會離開,有了後就難上加難了,她不想變成為了孩子而爭上一爭的人。
王珍現在最關心的是自己的腿傷,納姆每日為她捏腿,促進血液流通,防止肌肉萎縮,馬祜刺也安排了草藥給她沐足,所以僅只兩個月,她便感到腿好多了,深夜偷偷下床行走,雖然還是很痠軟不得力,扶著床沿倒勉強能走上幾步,心中一喜,此後便每日深夜等納姆熟睡之後練習走路。
如此一來,又過了一個多月,這段時間王珍不僅暗自練習,還要納姆教她一些簡單的大域語,到目前為止她已經可以不用扶著東西走路了,只是有些跛而已,她時常摸自己的腿骨,以確定腿骨沒有因為過早走路而變型,心知目前的跛足是因為肌肉沒有完全恢復的關係。
她心中越來越焦急,已經三個多月了,時間越長,越教她心裡忐忑,也不知是不是鐵爾罕在玩心理戰。
倒真不是鐵爾罕有意的,實在是他有要事,這三個月,大政朝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皇帝換人了!
第二十二章
一系列的事情都發生在這三個月:大政朝二皇子逼宮,老皇帝禪位,原太子被囚,而這些與王家都大有關係!
哪個王家?自然是生養王珍的王家!原來太子周熙陽謀害出使臻南的二皇子周煦逸不成,還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