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喜過望,連連擺手,“我,我,我都不知道你是日俠,這姐姐是萬萬叫不得了,你喊我一聲時雨便行。”
我也懶得客氣,“時雨,那我祝你一帆風順,心想事成。”擠眼中,說著我們兩個人才明白的話。
她郝然一笑,臉上微紅,眼神不自覺的再一次飄向卓羨,可惜後者也沒看她,痴痴的目光毫不避諱的落在夜的身上。
清晨的山間,空氣好的恨不能讓人把肺都掏出來洗滌乾淨,裝滿滿的山中的香甜再塞回胸膛裡,我看著身後似乎還沒清醒的大小竹,算計著到底是先碰鏡池,還是接月棲。
“你師夫他們現在在哪裡?”我摸摸下巴,順手摘下身邊枝頭的野花,別在夜的發邊,在他一愣間,飛快的跑開。
夜飛身抓向我,紅衫飛舞,我電閃躲開,銀絲飄蕩,兩個人極盡身法,玩鬧著。
大小竹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兩個人,努力的憋住自己的臉不變形,“他們的腳程應該到了山腳下的鎮子,如果,如果二師夫不採藥,不濫好心,不走錯路的話。”
好吧,這麼多如果,把鏡池放在那個人身邊,我實在不放心,一彈手指,“走,先接你們師夫去。”
“夜,比試比試輕功怎麼樣?”我挑釁的一揚脖子,手拎上大竹的脖領子。
“小樣,功力高了一個層次,連輕功都想挑釁我?”夜毫不示弱,手揪上小竹的前襟,“賭注是什麼?”
我看著身邊的大小竹,想起她們這麼多個月的堅守,“輸的人教徒弟一個月武功。”
她們臉上頓時笑開了花,夜哼了聲,“好!”
“開始!”紅色衣衫頓時掠開數丈。
“賴皮!”我一聲大叫,飛身追趕,兩人一前一後,流星般的往山腳下墜去。
紅袖舞風流
杏花玉簪頭
江湖姻緣錯
攜手逍遙遊。
從今後,我就過過這種追追夜,鬧鬧鏡池,親親月棲,教教徒弟的清閒生活,想著就舒服,腳步連趕,我與夜並肩飛馳著,大小竹在我們手上吱哇亂叫著,也是一臉興奮。
忽然,我的鼻間彷彿聞到了什麼味道,清晨的空氣太好,好到掩飾不住那淡淡的氣息。
同時,夜的腳步一停,頓住了身形,“日,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我擰著眉頭,“我沒聽到聲音,但是我聞到了味,血腥味。”
又是一陣山風飄過,空氣中的血腥氣又濃了幾分,我看看夜,他也正盯著我。
武林盟主的嘴巴邊,是什麼人敢這麼大膽子拔毛?
這一兩天,全是下山的江湖豪傑,如果不管,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師傅……”一個清秀的少年嗓音帶著悽楚,“師傅你走啊,快走啊,別管我了。”
這人聲音有幾分熟悉,我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聽過。
片刻的分神間,那少年的聲音又一次傳來,比剛才更急切,更焦慮,“師傅你走啊,別管流星了,快走……”
流星?!
我猛然一驚,那個破屋爛瓦中的稚嫩少年,那個眼睛象星星一樣無暇閃亮的小兔子,那個含糖度百分百的嗓音,那個拖拉著破爛漁網堅持把我從水裡撈出來的人。
自然,我也知道了他此刻嘴巴里那個師傅是誰。
“夜,只怕我不能不管了,救命之恩無法不服。”話音未落,我的人已經掠了過去。
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我的腳步連點,在一片斷枝殘樹間,我尋找到記憶中的兩個人影。
青色的衣衫上處處是斑駁的血跡,有劍影,有暗器,有刀痕,髮絲早已散亂,臉色蒼白,儘管如此,他靠著樹幹,嘴唇發紫,似乎是中了什麼毒,艱難的喘息著。
他和身側,曾經的少年已經有了修長的身形,往著更加秀美的方向發展,只有那雙眼,純潔一如當年。
流星試圖擋在幽颺的身前,卻被幽颺一隻手按回了身後,紫色的血跡從唇角邊緩緩淌下,觸目驚心。
在他們的身前,七零八落躺著不少人,可見在我出現之前這裡發生過多麼慘烈的鬥爭,也能依稀猜測出幽颺的武功有多高。現在,剩下的黑衣蒙面人遠遠地將它們圍在中間不敢靠近,顯然是想等著幽颺毒發揀便宜。
“師傅!”流星雙眼中只有對幽颺的心疼,卻無半分懼怕,他臉上露出一抹慘然,“師傅,你走吧,這麼多年他們不就是要找我嗎?”
幽颺搖搖頭,溫柔的撫過他的臉龐,“當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