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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的回頭望了眼,讓康然自己站好後,在齊亞的目光中走向吧檯處那惟一一位沒穿制服的人面前。

“請問我該付多少錢?”

那人笑看著她,卻是搖頭,“不用了。”

安然皺眉,“我會負責損失。”

那人的笑意更深了,越加認真地細看她。

“你是小齊的朋友,那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歡迎下次再來,到時我會記得算上利息。”

安然知道他是不會跟自己結賬了,儘管不情願拖欠著別人的,但為著康然她不想再在這個地方久待,只能說上一句:“謝謝。”

她扶著康然,與齊亞一同離去。

看著那終於閉上眼睛的慘白臉龐,安然的心被壓得沉沉的,在床頭默默站立了好一會兒後才無聲離開。

在轉入客廳的彎角處她頓住腳步,深深呼吸好幾口,待心緒稍為安穩些才敢再次舉步。在廳中倚立在沙發椅背的齊亞看著她。一直看著她來到自己面前。面對他,安然也不知自己要說些什麼,但又不能不開口,只得說:“今天的事真不好意思,謝謝您送我們回來。”

齊亞凝視她略顯蒼白的臉色,心有絲疼痛,“你……可以嗎?”

安然明白他的意思,強自一笑,“可以,請放心。”

“你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在她未回應之前再補充一句,“你知道我說這句話的認真。” 明白她當真遇到困難也不見得需要他,但仍希望能為她分擔。

安然垂下眼簾,心裡有些受不了,開不了口,只能輕輕點下頭。

齊亞知道她現在難以面對他,而他自己,亦同樣。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他凝視她幾秒,轉身離開。

關上門,安然整個人伏在門背上,眼睛閉上。

“怎麼回來了?把握機會乘虛而入不是齊大少向來的行事風格嗎?這麼好的護花機會也捨得放棄?”

齊亞不理會調侃,自顧自坐上高腳椅,隨手將吧檯上的一隻酒杯拿在手裡把玩著。

“哦,敢情是有人被花的刺刺到了,難怪臉臭臭的,連酒香也遮蓋不住,看來那位美人果真不同凡響。

“Dane,你是怕口臭嗎?說那麼多廢話!”

在吧檯裡頭調著酒的Dane一臉惹人揍的賴皮笑容,還是不怕死地繼續捋著“老虎鬚”:“嘖嘖,看我們這位齊大帥哥的‘好’風度!喏,那邊的兩個靚妞已經賣力表演很久了,你可以過去尋求慰藉順道也安慰寂寞的芳心,就當作日行一善嘛!”

齊亞眼皮不動一下,“你這破酒吧也未免太亂了,根本會讓人誤以為是不良場所。”

聞言,Dane仰頭大笑起來,“天!這是我認識的齊大少會說的話嗎?好像曾聽某人說過這地方有十六世紀的海盜風格,別有特色。怎麼美人到此一遊後就變了態度,難道是遇著了真命仙女所以翻不過其五指山……”迎面飛來的酒杯砸去後面要說的話,險險接過酒杯,又是出口抱怨:“用得著出手這樣重嗎?見色忘義的標準動物。”

還是他的酒來得可愛,自身的特性永不改變,但令他最愛的一點是它可以讓人誤以為改變。

最亂最狂的地方最真,因為最無顧忌,也最能讓酒發揮它的無限魔力,去引發潛於人心裡難以面對的。

將剛調出的酒倒入已加冰的酒杯中,往外一送——“讓它來安慰你吧——‘天使之顏’。”

這是方才那位女子給他的直覺,明淨得令人渴望,卻是不可企及的遙遠。

“你家老爺子的酒在地窖裡,老位置,自己拿。”

放下調酒器,Dane換上一臉的邪氣笑容向那兩個顯然很需要安慰的美女走去,既然齊大帥哥不能領情,身為他的好友就理所當然得代為“出征”。

齊亞看著那澄明清白的液體,自底部綿綿不斷湧起的點點小氣泡如一朵朵的微笑……仰頭滑入口中——

甘甜柔和,芳香酣美,如沐天使的笑靨,但那隱隱蘊含的微刺冰涼提醒人想起——有著翅膀的天使是在那永遠不可企及的地方……

看見一個人的真心笑容有多難——他以前從未想過,但現在他無法否認自己有多麼的渴望她能真心為他綻放笑容。

或許這在其他人聽來是莫名其妙且好笑的——你每天與之朝夕相對的不就是那一臉的微笑嗎?不。他最清楚不過,那絕對不同!她每天掛在臉上的微笑可以說是工作內容的一部分,那笑對他,對同事,對客戶,甚至對擦身而過的陌生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