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說來大抵相同,莫璃心裡微微一嘆,不由就想起上一世的自己。那時她家也是因為父親過世後,整個家就塌了。不同的是,李家的悲劇是因商場沉浮,子孫不孝引起,而她家當年則是遭了奸人設計所致。
“莫姑娘剛剛沒嚇到吧,我也是才接手,不知那晾紗場裡的竹架原來都鬆動了,剛剛在外聽說後,真是嚇一大跳!”冉家大公子,冉文君請莫璃等人進廳內坐下後,就又問了莫璃一句。原來那李家的紗坊跟冉家就隔著一條巷,當時冉文君是跟謝歌弦和韓四道一塊過來的,只不過他進來後,因跟裡頭的管事多說了兩句,所以慢了一步。
“還真是嚇了一跳,幸好阿聖眼疾手快,這才有驚無險。”莫璃大方一笑,說著就往阿聖那看了一眼,然後又瞧了瞧韓四道。阿聖正要喝茶,聽到莫璃點他的名,即停住手裡的動作,抬起眼看了過來,對莫璃輕笑了笑。韓四道眼中則閃過一絲異色,然後才跟著道了一句∶“莫姑娘沒事就好。”莫璃又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他倆一眼,剛剛在晾紗場那,她曾問怎麼回事。可兩人當時都說是意外,韓四道不知阿聖附近那根木樁是撐著場裡竹架的主要支點,更不知那木樁已經鬆動了,所以不小心碰了一下,差點弄出一場禍事。既然兩人都這麼說,莫璃便再沒追問,而且當時冉文君也趕了過來,隨後他們便被請到了冉家大宅這邊。
“確實是萬幸。”冉文君由衷地點頭,莫璃如今跟謝家有些交情,而他家跟謝家又有些淵源,今日莫璃若真在他才剛接手的作坊裡受傷的話,怎麼都是件麻煩事。冉家的下人將一些細點捧上來後,莫璃撥了撥茶蓋,然後抬起眼看著韓四道隨口一問∶“沒想竟會在這碰上韓爺,韓爺也是衝著這邊的蠶市過來的?”韓四道頓了頓才道∶“蠶市只是隨便看看,主要是過來收冉當家手裡的紗料,順便恭賀冉當家買賣再上一層樓。”
“韓管事客氣了,這些料子原也是積壓在我手裡,倒是韓管事大方,出的價沒讓我虧本。”冉文君哈哈一笑,客氣了一句,然後才又問莫璃一句,“對了,剛剛莫姑娘在李家作坊裡,難道也是為收紗料來的?”聽韓四道剛剛那句話後,再聽他跟冉文君之間的對話,莫璃即感覺他們雙方似乎已談好了買賣,心裡不免一驚,事情出乎意料,竟真被韓四道搶了先機。此時她若再表示自己有此等意向的話,定會在這一事上處於下風,韓四道身後是莫三老爺,財力雄厚,她不可能搶得過。且冉文君也是商人,一貨多家求,自然會看到這裡的商機,到時若是趁機抬價的話,那她就別想從這紗料上賺多少銀子了。而且李家的紗料可不止輕容紗一種,她此時還不知韓四道看中的是那種紗料。於是莫璃想了想,便笑道∶“剛剛在蠶市那聽說李家最近打算拋售紗料,心裡好奇,就過來一看。”
冉文君點了點頭,他是三十好幾的人了,買賣上的貓膩見過不少,自然知道莫璃不可能只是好奇這麼簡單的理由。不過既然客人不願當下就說,他也不點破,面上亦不見有何表態,只笑了笑,就要請大家去自家作坊裡看看。卻剛要開口,外頭就走進來一位小廝行禮道∶“大公子,謝大人,王公公過來了。”莫璃微怔,即往謝歌弦那看了看,他之前說的公務,難道是跟這位王公公有關?才這般想著,她腦中忽的靈光一閃,即想起一事。當年……那位領朝廷之令下來收紗料的公公,好像就是姓王!只是算著時間,似乎是提前了半個月,半個月……莫璃心頭一動,沒錯,不是提前了半個月,而是就是這個時間。想來那位王公公當年是在安縣停留了半個月,接受各方的招待完後,才去的永州。而永州那邊,也就是因朝廷這一紙收紗的文書下來,所以各處商人都嗅出了紗料復活的商機,於是那價格即開始往上走,其中以輕容紗為最。
“不是明天才到的嗎?”冉文君微怔。
“想來是趕早了,安縣的水土好,能住得舒服。”謝歌弦淡淡一笑,說著就站起身。
“不好意思了,韓管事,莫姑娘,在下這忽然有事,陪不得兩位了。我先讓胡管家領兩位到處看看,改日我再盡地主之誼。”冉文君說著就起身拱了拱手,莫璃即跟著起身道,“冉當家請便,今日是我叨擾了。”冉文君略點了點頭,就跟謝歌弦一塊往外去了。莫璃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悄悄往韓四道那瞥了一眼,想了想,就跟紅豆耳語一句,紅豆略有些不解的看了莫璃一眼,然後就小步跟了出去。韓四道即狐疑地看了莫璃一眼,莫璃對上他的目光,起身淡淡一笑∶“不知韓爺這次過來,是看中了哪種紗料?聽說李家有口碑的紗料有十幾種之多。”
“輕容紗、印花紗、寶羅紗等都不錯。”韓四